空容阿疼立刻止语,阿疼缩紧身体,第一次除祟,虽说屋子外面埋伏了好几个人,阿疼还是紧张的有些大气都不敢喘。
还不是怪叶承那厮,怕魑魅有所察觉,诱敌深入,让自己先躺在床上假扮吕景元。
其实想想也是,谁叫这所有人里,只有她不会隐身咒,叶承倒是给了她一张隐身符,以保这魑魅瞧不见她,提起这隐身符,当时叶承给她的时候还被蕴影在一旁用眼神好一顿羞辱。
想起当时蕴影鄙夷的眼神,空容悦人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有庆瑞羞愤不已的模样,阿疼咂咂嘴。唉,倒不是她诚心要给太玄丢脸,主要是他们人人都会的隐身咒,她现在还真的是一窍不通啊。于是她非常有骨气的选择了拒绝,逞能的下场就是,躺在吕景元的床上,盖着吕景元的被子,冒充吕景元与魑魅二人第一个亲密接触。
两团黑气飘飘荡荡进了院子,果然如叶承所言,他们走了泽位。
两团黑气缓缓移至吕景元房门,停留在门口,黑气消散的同时,原地显现出两个人形来,一红一白,一男一女,女子轻纱薄衣,一头浓密乌亮的偏云髻,春水明眸,娇艳倾城。
是她。
连庆瑞在远处看着,心里不由唏嘘,唉,真如阿疼所说,真是可惜,这么一个妙人儿。
“这么安静,难道那群死道士已经走了?”
白衣男魑疑道。
字字清晰入耳,蹲守在各处的“死道士”不由纷纷一脸黑线。
要说几遍,他们是修真的,修士,修士,虽崇华三友也是道家打扮以道士自称,但是他们还是和普通的道者不同,所谓“修行大道,号为道士,唯道是从,从道为事,故称道士。”但太玄三友虽被称为“真人”,却自说:“我们不过闲散野人,虽修道事是,但未得皮毛,不敢妄称道士。”
所以众仙为了表示尊敬,称清元为“真人”,文成丹阳为“上人”,既然师父们都不敢妄称“道士”,弟子们称自己也不过是个“修士”罢了。
况且他们不结髻,不带冠,不过是仙门百家欲修仙得道的弟子,送来崇华山修习,连出家在家的分别也没有,可任由家里自行婚配,所以更谈不上是“道士”了。
“红楼被毁,阳祭被夺,连他的二魂也被夺回去了,他们还有何理由再滞留于此。”
女魅眼睛一直盯着房门,听着里面微微的均匀呼吸,似乎是想立时便破门而入。
“可是我们在吕府门外盯了两日,未见他们离开啊。”这样直接杀上门来,总觉的太冒失,隐隐有些不安。
“那又怎样,”
沈卿遥昂然道,“他们在与不在,今日谁都不能阻止我。”
说罢晃了晃身体,一团黑气缓缓渗进门去。
“卿遥--”杜蘅也随她进入门内。
屋内如豆的烛火不时跳动着,绕过一架雕花屏风,屋内静谧无声,窗外清冷的月光泼洒进来,洒在地中央,月光中站着四只脚,一双白锦缎靴,另一对是双精巧秀美的红色花鞋,上面绣着一对金线鸳鸯。
那穿着红绣鞋的脚缓慢地一步一步来到窗前,隔着窗幔,阿疼都觉得寒气逼人,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床幔外一人立在那里死死凝视着自己。
瞧轮廓是那女魅无疑了。
阿疼紧紧闭上眼睛,心里双掌合十,三师叔保佑,别过来,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别伸手,别掀帐子,我可打不过你--
凝视着帐内朦胧的人影,沈卿遥伸出纤纤素手,“周郎--”
帐幔掀起道缝,温柔凄婉又夹杂着一道恨意的眼波在看清床上之人相貌时瞬间僵住,转而不可置信,转而怒不可遏。
“是你--”
细白瓜子脸上泛起一个浅浅梨涡,阿疼露出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笑来,“呵呵,是我,你好么。。”
“你怎么在这,周郎在哪里?还我周郎--”
沈卿遥厉喝一声,弯曲手指,十指如爪向阿疼扑面抓来,阿疼一个翻身躲到床里,然而再也避无可避,眼见十指如钩,双眼一闭,不甘道,还不如要了那道隐身符,自尊神马的都不重要,如今还是保命要紧。
眼见那手指要抓上阿疼面门,“铿”一声响,窗外翻进一人,怀中抱剑冲向女魅,沈卿遥身后受敌,却仍不管不顾,只一心要置阿疼于死地。
空容举剑刺向女魅后心,耳后一声轻响,忙转剑后撩,挡住偷偷袭来的折扇,电光火石之间,已与对方交手十几招,那男魑身形下滑手中折扇前送,直刺空容咽喉,室内狭小,空容长剑不得施展,只得折臂格开,顺势伸手拍在椅上,凌空一个侧翻,与男魑调换了位置,伸剑遥指男魑眉心。
杜蘅环抱胸前,一手握着折扇轻搭在自己肩头,微笑间露出一丝嘲讽,“怎么修真之人如此鬼祟么?”
“少废话。”
眼见阿疼被女魅抓得避无可避,中间却始终隔着这男魑,空容正心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