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丝毫不待见自己的做派也心知为何,故而并没有觉得他是故意为之心有不悦,见自己目的达成也不再这里碍他的眼了。
“余先走了,黎太史好生休息!”
他退了两步然后转身离去,刚走出门口就看到迎面走来的黎歌,她手执一把绿色的油纸伞自己一个人冒着大雨走着过来。
“若生?你来找我阿翁啦”
“是啊姑娘,我来看看黎太史,刚说了一会话姑娘进去吧!”
黎歌没察觉什么变化还笑道:“好,你看这个时辰都要到饭点了,待会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刘瑾脑海回想起刚才黎帆对他说的一番警告,“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吃就好了,姑娘快进去吧!我先走了”
刘瑾打着伞从她身旁擦肩而过,黎歌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瞧着他的背影,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离开。
“若生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对我客客气气的,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罢了!我晚点再找他聊聊”
她放下雨伞大步进了屋子,“阿翁,我回来啦!”
黎歌坐到黎帆床边,见他还在生闷气便道:“还在生我的气呢!”
一下子被女儿戳中了心事,他马上睁开了眼睛骂道:“你也知道回来,你还知道有我这个阿翁啊,一回来不马上过来看我跑哪里去了,小没良心的,我养你养了十七八年还不如别人临时过来插一脚的强,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黎歌一看他怎么能骂便也收起了笑容,憋着嘴说道:“我来的时候就听寒花说您病了整日躺在榻上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寻思着要不要再给你煮点药膳来补补,可我瞧着阿翁还是有气力的我看那,这药膳还是不煮了,您好生躺着吧!”
这一听女儿要给自己煮东西吃,他急忙从床上爬起来陪笑道:“可别,御医都说我是病了还能有假,阿翁刚才说的都是些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啊,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正好我也饿了,文殊奴消消气,消消气”
他晃着黎歌的身子哄着她,本就是发小脾气而已也就算了,“行了阿翁,这生了病反而变得淘气了,我去给你煮,晚点过来跟你一起吃”
“诶好!”
黎帆目送着黎歌离开,自她回来以后反而是精神了不少也不躺床上了,穿了鞋让人过来给他沐浴更衣。
过了一个半的时辰,雨已经差不多停了这周围空气一下子变得格外凉爽,时不时的还吹来几阵凉风,黎歌这边刚陪玩黎帆用完晚膳就借着要收拾东西的名义跑去寻刘瑾。
此时的刘瑾也刚好用完膳坐在了荷花池的凉亭上看书,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石桌上的茶杯,正要喝时黎歌就过来了。
“若生,原来你在这里呀!让我好找,住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他放下茶杯回她:“很好,比宫里舒适不少”
“比宫里舒适?”
“是啊!宫里耳目众多时有不自在,不像黎太史家可以睡个安稳觉”
黎歌会心一笑,瞄到他手上捧着的书便想着找个话题不让场面变得尴尬起来,“你还看书啊!”
“嗯!”
“看得什么书啊?”
“诗经”黎歌故意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点了点头,“那你看到哪里了?”
刘瑾柔声细语的回答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刘瑾抬首迎面对上了黎歌关切的眼神,心里一颤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又底下头。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黎歌急忙抓住他的手,问:“别呀!我才刚坐下你就要走,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我怎么生分起来了”
“有吗?”刘瑾说着手却紧紧的握起,“没有吗?你以前都是叫我文殊奴的为什么突然间又叫我姑娘了”
“是吗,那我叫回来就是了,文殊奴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我有些累了就不做陪了,告辞!”刘瑾的衣袖划过黎歌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刺痛。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也罢!本就是我一厢情愿,他是太子而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低阶氏族子弟又怎么配的上他”
黎歌眼眶湿润起来,难受的用手抹去将要流出的泪珠,强压泪水抿着嘴离开。她独自一个人心情郁闷的走在路上,院子里的海棠树各个都变成了枯枝,倒是摆在石桌上栽种的一盆桂花开的最盛。
她望着这些海棠树心中感慨,似是看开了一般,对着这些海棠枯树发呆,“初来时,院子里的海棠开了满院一片粉红色,如今到了深秋,海棠不开了人也疲倦了”
而另一边的刘瑾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此刻的他好恨自己势单力薄什么都做不了,屡屡遭人暗算如若自己在不变得强大起来,不但自己护不了她反而还会有生命危险。
他恨自己无能,心中的怨气打在身旁的桃丝竹的竹竿上,上面的竹叶被他打了下来,大片大片的竹叶落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