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自黎歌那日抛下他一个人走了之后,黎帆就一直是思念成疾整整四五日就瘦了一大圈,现在整个人躺在病榻上没精打采的,日日也就靠着汤药吊命。
房门被人轻轻的打开,阿芳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又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她来到黎帆床头边在他耳边悄悄道:“家主,我们姑娘回来了”
黎帆睁开眼睛,面色泛着病后的苍白又因没怎么吃饭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当听到女儿回来的消息,原本双目无神的眼珠子开始发亮,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在哪里?快带我过去.......”他记得要去找她被阿芳拦住,“家主,您别急!姑娘已经去洗梳去了,您现在去找也不是时候,不过她今日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俏公子,那模样俊得很怕是全京所有的世家公子摆着一起都不及他半分”
阿芳说得笑弯了眼,只是她开心黎帆就不开心了,不明不白的跑出去野了四五天,回来不第一时间过来看他也就罢了,尽然带回来一个不清不楚的男人。
黎帆感觉一股怒气是从肚子里顶到胸口上,拍打着膝盖恨不得提剑过去把那男的砍了,小没良心的,亏自己在家里念着她。
黎帆深吸一口气问:“那男的还在这里吗?”
阿芳以为黎帆要去见他忙道:“在,兰叶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住处,您是不是想要见见他”
黎帆强压住怒火道:“不见,见什么,她哪里捡来的野男人,晚点叫人给我打出去”
阿芳被弄的不知所措,一脸疑惑的看着黎帆;她还从未见过黎帆会做出赶客人走的事情,这次还真是第一次见。
“啊?不是家主,真赶他走啊!”
黎帆也不废话直接道:“不然呢!他难道没有家要我们养着他吗?”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阿芳刚说完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她起身走过去开门,外面大雨窸窸窣窣的下着敲打着屋顶上方的瓦片。
刘瑾站在门外,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赶来了这里,“阿芳!可否向黎太史通报一声,我想见他”
“不用了!你进来吧”不等阿芳说话,黎帆就听到外面的动静招呼着刘瑾进来,他倒要看看被黎歌带回来的男人究竟长啥样。
刘瑾跨过门槛,阿芳便走了出去稍带上门,一进门就看见摆在正中央的圆形檀木桌子,左边是书房案上放着一根蜡烛,整个房间里没有一扇窗户是被打开的,因此药味十分浓烈;周围的家居摆设很是正正齐齐,借着点窗户上投射进来的青灰色的亮光也能看到很干净时时有被人打扫。
“你就是今日歌儿带回来的男子?”
黎帆看到了刘瑾的侧面,当刘瑾寻着声音看向他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挑了下眉,不过黎帆并没有为此感到十分震惊,而是心里没了火气表现的平静。
“稀客啊!我还以为文殊奴从哪里捡回来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男人,原来是太子殿下,现如今朝野上下都在议论立储之事,殿下就不担心你的位子被人占了?”
方才阿芳跟他说他女儿带回来一个野男人的时候,黎帆就穿好了鞋子准备叫人把他赶出去来着,不过这会子见来人不凡便脱了鞋子继续躺回床上。
刘瑾深知黎帆这番话的含义,这是在跟他说最近朝廷里的动向让他早做准备,刘瑾走上前坐在黎帆的床头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道:“黎太史,这几日多谢黎姑娘的照顾,我留了她几日让您担忧了,抱歉!”
“那天她独自一个人冒着危险跑进去找你,我就不愿意,这次就罢了我黎某不做计较,可是太子身边多有危难以后还望殿下能够替小女的安全考虑,不要再让她冒这个风险了”
“余明白,黎太史是爱女心切......”刘瑾心知黎帆说得不错,自己身边多有危难只有远离自己黎歌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就好像被人刺了一剑一般难受的很,他紧紧的抓住衣服,不过他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跟他说这件事的。
暂且将儿女私情放在一边,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让自己顺利的回到建康宫。
“不过余今日来除了看望黎太史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跟黎太史说一下”
黎帆侧着身子背对着刘瑾,一想到自己女儿当日竟舍得抛下他这个阿翁独自一人跑入深山,找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心里窝火更不想看见他了。
他懒懒道:“什么事啊!”
“自我消失已过四五日眼下朝局动荡,现在还不宜回去,黎太史这里可否借我住一晚等明日我再做打算”
黎帆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是给他住一晚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得给他安排一个离黎歌远一点的地方去。
“行啊!不就住一晚而已我这不差房间”
刘瑾见他就怎么爽快的答应了顿时松快了些,“那余就多谢黎太史了!”
他看黎帆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