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老字号温家。
自温壶酒带着温柔回到温家后,温柔的皮肤越来越白,一个月后开始逐渐浮现一层淡淡的青灰色。
温壶酒把了脉,脉象办点波动没有,顿时愁眉不展。
一个多月了,温柔的身体已经没了温度。
温壶酒开始迟疑,心中忐忑不安,想到尚在外海的百里东君,愁绪又添一份。
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往海外寻仙山,怎么没被大海掀了船淹死算了。
年轻的时候,替他愁,老了还替他愁,愁死他了。
不耐烦地打发走温家那些问东问西的人,温壶酒一脸愁容地坐在门前的阶梯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余光瞥到一抹衣角,沉声道:“温——良,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眼见躲不过,温良摸着头从柱子后面站出来,喊了一声“师父”。
“师姐她怎么样了?”
温壶酒瞅了一眼他,叹道:“脉象全无,身体冰凉,四肢僵硬。”
温良大惊:“师姐这是要变僵尸的节奏啊!”
温壶酒没忍住拍了他一巴掌,怒骂道:“臭小子,你找打是不是?都这个时候还有闲心说风凉话,你想气死我啊!”
头一歪躲过了那一巴掌,温良见没能逗师父开心一下,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踩着的那层台阶上。
欲言又止,一脸憋得难受的表情。
“有什么话就直说,婆婆妈妈的,脸都憋红了。”温壶酒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
温良摔下只剩两层的台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敢再凑过去。
拿眼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压低了腰,一副偷偷摸摸的心虚模样:“师父,其实,师姐离开雪月城前,给你寄了一封信。”
温壶酒蹭的站起来,怒目而视:“那你还不拿来!”
温良从怀里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过去,在信被接到后立刻跳开了两步,抱头道:“您当时接到密函匆匆离开,我没来得及开口。”
“后面事情太多,就被我忘了。”
温壶酒忙里抽空瞪了他一眼:“现在你怎么又记起了?”
“嘿嘿,我翻衣柜,从衣服里面掉出来。”
温良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随后凑进去看:“师姐,她写了什么啊?”
温壶酒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语气颇为凝重,缓缓念出最后一句话。
“如果醒来的人不是我,那就杀了她。”
“你想让他们杀了我?”
系统残片笑得花枝乱颤,觉得温柔是在痴人说梦话。
已经凝聚出魂体的她举着镜子,欣赏那张和温柔一般无二的脸:“你忘了?同心蛊还在,任何一方都死不了。”
温柔已经没了挣扎的意思,浑身无力地跪在地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是吗?同心蛊可以同生,就可以同死。”
“你舍不得!”她慌了,声音尖细。
温柔抬起头,懒懒地瞟了一眼她,又垂下头:“你忘了?还有凤凰蛊呢!”
“你竟然将凤凰蛊给了他,你疯了!那可是你的保命蛊!”
温柔冷哼一声:“不给他,留给你糟蹋吗?”
“你,哼!好心提醒你,你在意的朋友、亲人不久就要被人杀了。”
虽然没杀成功,但她想让她带着悔恨死去。
只有凝聚出怨念才能保留她的气息,不被天道发现。
温柔猛地抬起头,怒目圆睁:“是谁?”
“暗河,他们会兵分两路,一路截杀雷无桀和萧瑟。”
“另一路,拦截李寒衣,赵玉真下山救她,天命至,有命下山无命回,李寒衣入魔,百里东君未归,雪月城一落千丈。”
温柔立刻反驳:“以二师尊和赵玉真的实力,对上暗河,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是啊!所以,唐门也出动了人,与他们合作。”
温柔很快就想到是哪三人,脸上露出愤怒:“卑鄙!”
“没想到吧?换了一个世界,唐门的掌权者依旧野心勃勃,有没有激起你心中的愤恨呢?”
“没有!”温柔怒气冲冲地挺直脊背,又因魂体不支倒在地上。
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她:“还有哪些人遇害?”
“我想想。”
她歪头蹲下,思索了许久,才笑嘻嘻道:“雷门雷千虎丧命,你的好师弟也被牵扯其中。”
“哦——对了,还有那个萧瑟,他还剩一口气。”
“除了这些,我还知道——你师兄唐莲后面会与暗河的人同归于尽,曝尸荒野,无双问剑洛青阳被杀。”
说着说着,她恍然想起一人:“对了!你怎么不问你父亲呢?”
温柔静默不语,她偏要说出来:“他被莫衣杀了。”
长发下低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