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放在心里,只是询问了三两句她的近况,并未对天衡山那晚的事刨根问底,相处起来舒服至极。
无形的边界感横亘在两人之间,看得不远处的荧急得跺脚。
男子轻轻揽住少女的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旅者想撮合他们,不必大费周章,我来想办法,你只负责看就好。”
说罢,他隔空丢了个石子过去,打翻桌上的茶壶,溅了澹月一身。
本意是让万叶替她擦拭,从而产生肢体接触,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转过身去了,帮澹月挡住他人的视线。
“……真绅士。”荧咬咬牙,脱离了男子的怀抱,不知怎么,她有些想呕。
这边的澹月别无他法,只好先行离开,万叶出于某种礼节一路跟随,偏偏她被水溅湿的是胸前,纵使璃月港民风再好,也是不妥当。
目睹一切的执行官大人总算沉不住气,眼看着两人将走出璃月港,荧才看到那位少年压抑着燥火起身,好戏即将开场。
她想拿下散兵,就是想看看达达利亚的反应,这种戏码,她最爱看。
如今却是为他人做嫁衣,不过那人是澹月,她倒也不会嫉妒,只是可惜了她与自己道不同,不然还真可以联手——
在提瓦特开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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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璃月港一如既往的热闹,澹月的心情却低迷得很。
她怎么好像一直在被荧牵着鼻子走?总感觉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呢……
一抬眼,不远处站着的少年让她脚步骤然一滞,隔着人群四目相对,她似乎都能感知到散兵眼里的森森笑意,冷漠的表情像要将她凌迟处死。
“等等,万叶。”
他顺从地停下脚步,像是能读懂她的心一般,他了然道:“到这里就可以了吗?”
澹月感激一笑,将他的外衫递了回去:“之后的路就没什么人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也早些回去吧,我们有机会再见。”
“路上当心。”
说完,万叶便转身离开,银白发丝上那一抹枫叶红,逐渐走入人群,再寻不到踪迹。
澹月如鲠在喉,每走一步都像在往鬼门关上走,偏偏她还没有退路,只能一步步走到那人的身边,他的斗笠貌似色彩越发深沉,遮住的面容模糊不清。
“散……散兵。”她声音发抖,伸出手悄悄掀开纱帘一角。
少女倏地怔愣住,人偶的脸一如平常的绮丽,人畜无害的模样,眸子里充斥着悲哀、失望和怀疑杂糅在一团,异常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蔓生。不知怎么,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骤然一疼。
“你太没有戒备心了,落在我手里,可就跑不掉了。”散兵轻声细语道。
握住她掀起纱帘的那一截手腕,掐住她的腕骨,几乎摁得她骨骼咯咯响,他忽然笑了起来,驱散了眼里表露的情愫,遮蔽住自己的弱点一般,恶意满满。
澹月忍耐下手腕传来的阵阵疼痛,盯住散兵的双眼说道:“对不起。”
他微微怔愣住,旋即笑意更加残忍:“愚蠢,你不会以为道个歉就能让我放过你吧?”
此处远离人群,不会有人注意到停滞不前的两人。
她心痛如绞,霎时间明了自己的错误,错就错在她太自以为是,将散兵置于一个岌岌可危的位置,他本就生性多疑,应该给予加倍的安全感。
“是我错了。”
澹月鸢尾色的眸子里蓄起了泪水,少年讥诮的唇角一僵,手上力道不由自主减轻些许,他拧着眉毛,在她湿淋淋的胸前刮了眼,语气不善:“被人欺负了才知道示弱,可真是无能。”
下一秒,滚烫的眼泪就掉下来,滴在他的虎口处,灼热无比。
“啧,烦心。”
哭哭啼啼做什么,是他欺负她了吗?去跟刚刚那人哭去啊。
思及此,他正想多多嘲讽几句,就见少女陡然伸出白净的胳膊,手指掐住他的衣襟。散兵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声音像淬了毒一样咄咄相逼:“没意思,你就只会这些耍无赖的招……”
恶语被尽数吞没,他趾高气扬的模样因为这个吻破碎,只剩下一脸的怔愣。
双唇相贴。
澹月轻轻抬眼,与他四目相对。
她轻而易举挣脱了他的掌控,反手握住他的手心,大着胆子小心地在他唇上蹭了蹭,见他保持着生硬的神色,才退出些距离。
“那如果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