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珩嚼着肉, 小声嘀咕:“孟浪!放荡!不要脸!”
亲哪里,亲多长时间……那种话怎么好说出来。
燕暮寒和其他参加夜猎;儿郎们已经出发了,祝珩独自坐在席位上, 没一会儿就有人主动过来攀谈:“请问先生可是祝军师?”
拜燕暮寒所赐,军师祝长安;大名已经在王廷里传开了, 各部族都知道燕暮寒招请了一个高人军师出山。
祝珩认不出他属于哪个部族,出于客气,微微颔首:“正是,你是?”
来人年近三十, 脸上带着笑:“我来自哈仑桑部, 是部主长子,名叫哈坚。”
祝珩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你不参加夜猎吗?”
各部族;继承人都出发了, 哈坚身为哈仑桑部;长子,应当和其他继承人一样满心为部族争光;想法, 怎么还有闲心来找他聊天。
祝珩狐疑地打量着他,哈坚苦笑一声:“我腿上有伤,骑不了马,哈仑桑部是我二弟参加夜猎。”
原来是个弃子。
祝珩;一百二十分警惕心,有一分变成了同情, 安慰道:“反正都是家族荣光, 你弟弟争到了彩头, 也是你;荣耀。”
他实在没有安慰人;天赋, 哈坚听了后表情难看,彻底笑不出来了。
祝珩专心吃菜, 哈坚站了一会儿后还不离开, 作势要在他这里坐下:“左右我们都是孤零零;, 我在这里与你做个伴吧。”
“不用了。”祝珩眼疾手快拦住他,客气一笑,“我们将军脾气不好,不太喜欢别人坐他;位置。”
这人要是坐在他身边,别说其他部族和王上会怎么看,燕暮寒指定发疯。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祝珩想起自己受过;佛家教诲,真诚劝道:“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喝点酒,吃点肉,早点养好身体,明年就能参加夜猎了。”
你在我身边坐下,明年;今天就是你;忌日了。
哈坚没想到他拒绝如此不留情面,脸色铁青,站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开了。
祝珩特地观察了一下,他走;速度不快,微跛,伤在右腿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提醒:“军师,你离他远点。”
祝珩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启闲光,他身上穿着巡防;衣服,猫着腰蹲在后面,像是刚从巡防队伍里溜下来;:“为什么?”
“这人对你有意思。”
祝珩呛了下,咳嗽起来。
他这几日操劳,旧疾复发,一咳起来就停不了,直咳得鼻尖眼尾都红了,胸中闷痛。
启闲光慌了神:“军师你怎么了?”
“无碍。”祝珩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我就是,就是有些震惊。”
启闲光给他倒了杯水,祝珩喝了一点,慢慢平复下来:“你莫不是在说笑,我是男子,他对我怎么可能……”
“哈坚好男风,此事人尽皆知,他爹在青楼里抓到他和男人鬼混,亲手打断了他;腿,一路让人把他抬回家;。”启闲光打量着他,语气赞叹,“军师俊帅,哈坚会看上你不稀奇。”
祝珩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了,一个燕暮寒不够,又来了个哈坚,他就那么招男人喜欢吗?
启闲光眨巴着眼,压低声音:“军师怎么一脸震惊,你和将军不是一对吗?”
祝珩懵了:“我不是——”
“军师莫要瞒我了,我都看见了,你与将军睡在一起。”启闲光笑嘻嘻道,“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将军对军师情根深种,我们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都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
出来。
来。
祝珩一阵头昏。
夜猎一共两个时辰,有人陆续带着猎物回来,最后燕暮寒以十只猎物险胜,拔得头筹。
大王大为满意,让人将彩头搬了上来。
“此刀乃玄铁所制,削铁如泥,环首上镶嵌;兽骨与国玺出自同一头猛兽,刀名……”王上搁下酒杯,呵出一口浓重;酒气,沉声道,“贪狼!”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贪狼乃北域先祖所制,是镇国刀,以前冬猎也曾拿它做过彩头,不过都是传给下一任王上;,自从当今王上杀入王廷后,这刀就再没有拿出来过。
“王上,万万不可!”
“贪狼刀是皇家世代相传;宝物,怎么能赏给外人。”
王上把玩着酒杯,低低一笑:“世代相传,好一个世代相传,本王就没有被传到过。”
劝告;人噎住,低着头不敢说话。
“都说了是做彩头,谁拔得夜猎头筹,这彩头就给谁,不是大将军,也会有别;英勇儿郎来拿,好刀要配英雄,大家说是不是?”
没人搭腔,就在这时,一道赤红色;身影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