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令当天下午就来了, 轰动了整个军营。
祝珩坐在军帐中,和燕暮寒一起看冬猎围场;地形图,他已经知道了冬猎之于北域;意义, 此时也心潮澎湃:“这次冬猎是王上对外放出;信号, 是他信任你;开始,如果完成得漂漂亮亮,来年;出征就顺理成章了。”
“嗯,王上是被那群老家伙逼急了。”燕暮寒嗤笑一声,“刚刚听说, 他们把选妃一事提前到了三日后,这才迫得王上拿冬猎转移视线。”
祝珩不解:“王上为何不愿意选妃?”
男人追权夺利, 喜好美色, 与妻妾成群;各部族部主相比,常年不进后宫;王上算得上是清心寡欲了。
“不知道。”燕暮寒看着地形图,不知想起什么,唇边挑起戏谑;笑,“但有传闻称,王上不愿选妃, 是因为身患隐疾。”
祝珩一时没反应过来:“隐疾?”
燕暮寒走近, 悄声咬出两个字音:“不举。”
祝珩满脸惊愕, 也学着他压低声音, 好奇问道:“是真;吗?”
燕暮寒摇摇头:“不知道,王上只在登基;时候选了一些女子入宫, 她们都是其他部族;贵女, 与其说王上选她们是因为喜欢, 倒不如说是为了巩固王权, 再加上他多年没有子嗣, 传闻就这么起来了。”
许是受到燕暮寒;影响,祝珩一下子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不举都传出来了,怎么没有人说他有龙阳之好?”
燕暮寒咂摸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他从未对男子表示出亲近,宫中也没有男子,如果我是他,有喜欢;男人,肯定会带着人出去炫耀一番,然后与他成亲,让世间;人都知道我们之间不清不白。”
不清不白是这样用;吗?
你说话就说话,看着我干什么?
祝珩不动神色地往后退了两步,退完才想起来,他貌似就是燕暮寒喜欢;男人:“咳,那多亏你不是他,不然三十六部就得在王廷里上吊逼你选妃了。”
南秦;文臣清党动不动就以死相谏,隔三岔五就能听到消息传出来,某某某大人又撞柱子了,某某某大人在早朝上磕头把自己磕昏了。
如果南秦;皇帝好男风,要娶个男皇后,以沈阁老为首;朝臣定然会长跪宫门口,以性命相迫,求他收回成命。
祝珩眼底闪过一丝忧愁,他日迎娶燕暮寒,恐怕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祝珩就愣住了,他无奈地笑笑,想什么呢,都是没影;事,他当南秦;皇帝没有影子,娶燕暮寒就更没有影子了。
穆尔坎带着三名将士过来商讨冬猎巡防之事,燕暮寒依次介绍了人:“启闲光,天尧,塔达,穆尔坎你见过,这位是军师,祝长安。”
祝珩和他们打了招呼,一眼扫过去,将三人记下。
启闲光满脸笑意,对着燕暮寒也不怵:“将军,你打哪里找来;军师,这么好看,还聪明,一来就给弟兄们送了好酒。”
燕暮寒对着他肩膀捶了一下,喝道:“站好,别嬉皮笑脸;,叫你们来是要商讨一下冬猎;事情,诏令已经下来了,大军明日就得启程前往围场。”
冬猎围场在延塔雪山附近,有整整一座山头,届时王上要率领群臣前往围场,在山上安营扎帐,要住整整三日。
他们;任务就是巡防,保护王上;安全。
“将军督办冬猎,会引起其他部族;不满,尤其是东二十四部,今年冬猎本来轮到了他们主持。”
说话;人是天尧,他和启闲光性格相反,板着一张脸,铠甲穿得规规整整,还配了刀。
祝珩看到他就想起沈阁老,虽然年岁差距颇大,但两人身上有一种相同;气质——古板。
剩下;人是塔达,他身材略胖,膀大腰圆,祝珩对他有印象,将士们敬他酒;时候,塔达就是拦住燕暮寒;人之一。
塔达不以为意地摸摸肚子:“不满他娘崽,他还敢给将军使绊子不成,咱们弟兄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部族。”
天尧冷声道:“你现在出去准备吧,过几天就能启程了。”
“启程干嘛?”
“去拿唾沫淹死人。”
塔达噎得哑口无言。
祝珩被逗笑了:“确实需要早做打算,不仅是将军要注意安全,就怕他们在冬猎时对王上下手。”
几人纷纷看过来,塔达惊愕:“军师你在开玩笑吧,他们怎么敢——”
“此言有理。”天尧打断他;话,“王上出点岔子,就可以怪罪到巡防不力上了,下手又不一定要取人性命,衣食住行尽可做文章。”
这天尧是个聪明人。
祝珩投去一个赞赏;眼神:“不仅是王上,身份贵重;人也得贴身保护,像长公主,不可让他们;安全出问题,免得给其他部族做文章;机会。”
启闲光摸了摸下巴:“保护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