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这一家人半夜要去哪里?原本疲倦的我,不打算继续深究,但是婆婆在那辆车上,我就越发觉得,他们的关系不止是“亲戚”这么简单。
平日里自己的孙女都不带的人,竟然对远房的亲戚这么亲热,难道孩子真的是于安东的?那个小孩儿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不行我要一探究竟。
毕竟,许莎莎住的那套房子是我买的,如果孩子是于安东的,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离婚,然后将许莎莎撵出去。
我跟着于安东的车一直走,在花红柳绿的霓虹灯底下穿梭,于安东的车开的很快,为了跟上他,一路上险些刮擦到同行的车辆,那一刻,我像个女钢铁侠。
车子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个红绿灯,也忘记拐了多少个弯,最终行驶进医院。
我的停车位与于安东的停车位隔着中间只隔着一辆车。于安东将车子停下后,婆婆就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了,她殷勤地给后座上的人开门。
郑菊又谄媚地把一只手放到车门顶部,好像坐在后驾驶座子上的是她的领导。
后驾驶位置上的人终于露面了,是许莎莎,怀里抱着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小孩儿。
郑菊试图接过许莎莎手里的孩子,许莎莎毫不情愿地闪到一边,大步迈向前去,像是在赌气。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可可是半夜出生的,剖宫产。
我娘俩从产房出来后,公公于利民一听生的是女孩儿,连看都没看孩子一眼,直接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了。
婆婆郑菊说她在医院里陪护我,让于安东不要耽误明天的工作。于安东强撑着没走。随后婆婆说第一天没什么事儿就走了。
当时医护人员抱着可可去洗澡,别人家的孩子都是长辈抱回来的,只有我的可可是护士抱回来的。
往事不能回味,越回味越烧心。
我把可可自己留在车里,跟上次一样把窗子留了一条小缝。悄悄地跟着他们上了电梯。
进了儿科,于安东正在排队挂号,婆婆郑菊和许莎莎在等候座椅上抱着孩子,我就坐在他们后边第二排座椅上。
郑菊再一次想抱孩子,谄媚地笑着说:“来,让奶奶看看,我的大孙子有没有力气。”
大孙子,难不成,许莎莎抱的这个小孩儿真是于安东的儿子?
只听许莎莎呵斥这郑菊:“别一口一个大孙子,你喊的不觉得心虚吗?安东哥什么时候能和那个女人离婚。”
郑菊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莎莎,这个事情不能着急,婚是好离,但是财产难分,你以后要想过得舒服一点儿,你就得沉住气。”
此时的许莎莎有些急眼吼道:“忍,忍,忍到什么时候,现在我的孩子连户口都没落下,你让我怎么忍。”
郑菊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有些无奈地说:“莎莎,妈这里不也是没钱吗?!要是有钱的话,不管你和于安东结不结婚先给你和涛涛买上房子落下户口,你就稍微等等哈。”
我做郑菊的儿媳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跟郑菊说过话,历来趾高气昂,居高临下,目中无人地说话的那个人,都是她。
而今,我看到婆婆,就像是失去威风的狮子,既可喜又可恨。可喜的是,这个世界总有人替我去收拾她,可恨的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没有条件和勇气在这个可恶的老太太面前耀武扬威一把。
许莎莎厉声说道:“安东哥哥什么时候离婚,我不管,既然我给你们家生了孙子,你们就得让我过上安稳的日子,没有房子,你可以先把你和爸爸的那套过户给我和孩子。”
郑菊哑口无言。
孩子,是男孩儿,真是于安东的。
于安东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有了儿子,我的公婆有了孙子,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呵呵,天大的笑话。
刹那间,我仿佛是这个世界的陌生人,我是这个家庭的陌生人。
我在这段婚姻里,为了天天能照顾到女儿,辞去了高薪的工作;为了给丈夫家延续香火,冒着生命风险怀二胎,孩子没生下来割掉了自己的子宫;为了家庭的和睦,我把自己房子让给了丈夫的“远房表妹”住,而这个“表妹”却给自己的丈夫生了一个儿子。
我是谁?在这场婚姻里,我混得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于安东已经挂完号了,回到座位上,抱着那个涛涛的小男孩儿,看到许莎莎和郑菊的脸色都不好看,手摩挲着郑菊的后背温和地说:“妈,别生气,莎莎刚生完孩子,喂奶呢,情绪不稳定,你让着她点儿!”
我清晰的记得,在可可就像涛涛一般大的时候,于安东往可可嘴里喂馒头差一点儿噎死孩子,我埋怨了他两句,郑菊说我事儿多,我顶了郑菊一句,于安东伸手过来推我。
在感情的世界,没有公平可言。
既然,于安东已经室外有家,那我就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财产。目前,对于我来说,最大的保全就是及时止损。
护士叫许莎莎进去问诊。于安东和郑菊也跟了进去。
我跟着他们后边的号也进了急诊室。进急诊室的人心情都比较着急,医生旁边坐着好几个抱孩子的妇人。
许莎莎跟医生说:“孩子,现在没有什么问题,自己就是奶水不足,这几天总是呕吐,怕是吃坏了什么食物,或事得了什么病,再传染给孩子,就带着孩子一起来了。”
大夫给孩子简单地做了一个检查,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夫又给许莎莎把了把脉,温和的问:“生完孩子以后来过月经吗?”
“来过,生完孩子的第三个月就来了。”
“进行房事的时候有没有避孕?”
“没有,我看网上说,哺乳期不排卵,不用避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