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
刘公肃勃然色变,正欲再动手,陈乐山轻声说:
“不要再打,好生说话!”
刘公肃闻言酒就醒了些,张志祖在一旁也拉着他,他只好低头对秦氏说:
“行了,起来吧,回去!朝廷大事,你也是不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我知道,行了,回去吧。”
他声音降低许多,不再过于急躁,想着把秦氏先拉回去再说,但是秦氏听他口气,哪里敢回去,唯恐这一回去,就是永别,当下也不再顾忌:
“什么大事?你也不过是个县令,现在朝中这么多大官,哪里轮得到你?我不要你死,你不该死!你不能死!”
“老爷,辞官吧,对,辞官,请大人准你辞官,我们回去好生过日子。”
秦氏越说越激动,涕泪交零,转头对着陈乐山说:“大人,你救救他。”
又转头对刘公肃说:“老爷,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何必管这些事?你好好做官,怎么就没个好报?”
本是一个清秀伶俐的妇人,此刻却犹如泼妇,肆无顾忌,刘公肃在陈乐山面前,不好过分发作,面色阴沉。
张志祖默默看着,心中却有些脱线,怎么地还不如一个妇人了?
萧薇薇悄悄偷看一眼陈乐山,见他拧眉,觉得他多半是很不快,虽然觉得这个秦氏其实很是有情有义,但是总这么地也确实不像样子,就想开口,不想,陈乐山却先开口了。
“成何体统!来啊!”
两名西北军答道:“属下在!”
“将这两人拉下去,严加看管,我不发令,不许放了,若是出了事,军令不饶!”
他这么一说,张志祖面露喜色,陈山主这是决意不让刘公肃自裁,要保下他,太好了。至于刘公肃今夜一席话,他已经抛到脑后。
刘公肃闻言,也有些失神,不知道该如何自处。陈乐山把他看护起来,他再自杀,就算死在陈乐山手里,那可怎么行?
就算是现在撞墙,那也是晚了。
想到陈乐山接下来,可如何应对胡士奇和刘府呢?他也不知道了,自己不死,陈乐山想做的事情就太难,难道就这样认输了?
他摇头叹息,很有点绝望,比自己自裁还要难过几分,抽脚甩开地上的秦氏。
秦氏只是个陋妇,那懂得什么先抑后扬,此刻听到陈乐山要捉拿老爷,顿时肝胆俱裂,她就知道今夜前来相求,于理不合。
老百姓击鼓鸣冤,半路拦轿,那也是不说话先打板子的,所以,秦氏知道自己这么一做,就是有罪,她也早就想好了怎么办。
此刻,听到陈乐山呵斥,成何体统,刘公肃绝望地叹息,她万念俱灰,在地上坐起身,对着陈乐山说道:
“这里千错万错,都是小民的错,可与老爷无干,怪就怪我,请大人救救我家老爷。”
说罢,她就俯身拜倒。
陈乐山转头吐了口气,倒是个痴女。
张志祖拍拍刘公肃的肩头,以示安慰,后者不断摇头。
唯有姬素云,一直盯着秦氏,此刻见他俯身,半天不起来,就走上前去,在秦氏肩头推一推。
秦氏应手歪倒,身体侧过来,素白的衣裙上,染红了一片。
她一直捂在心口的手,终是耷拉下来,露出半把剪刀,只剩下一个剪刀柄露在外面。
陈乐山突然暴怒,无可发泄,转身右脚猛地踹在门框上,门框断裂,整个墙面门窗都崩碎,发出的响声,惊醒了苏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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