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窜起来,可不是绣花那般精致,自然是一路抢掠,这确实很不正常。
姬素云气哼哼地把一碗菜,一碗饭,重重放到陈乐山面前的行军几上,拉着苏琳琳转身就走。苏琳琳不走,非要和陈乐山坐在一起吃饭,气得姬素云骂道:
“你也是个小没良心的。”
苏琳琳对她做个鬼脸,得意地倚在陈乐山身边,指指行军几。
这个行军几很是巧妙,是个折贴的,收起来没一点大小,挂在马上并不碍事,这是苏琳琳的手艺,甚至就是她在县里亲自做出来的,让人啧啧称奇。
顶多十二岁吧,陈乐山对着这个丫头伸出大拇指,苏琳琳笑起来,大眼睛都笑眯了。
张义又走过来:“斥候回来了,村落都烧的没剩下什么了,荒芜了,还要去看看吗?”
陈乐山有些闷闷不乐,叹口气,:“来都来了,吃完了还是去看看,实在没人,就烧给他们吧。”
过了一会,队伍继续前行,不时到了刘成的家。张义在马上指了指面前:“这就是刘百夫长的家。”
眼前一些残垣断壁,烧得黑黢黢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张义下马,走到旁边一棵新树墩子边,指着那里一个破旧的石碾:
“看,这里有一株槐树的,还有这个石碾子,这就是百夫长刘成的家了。”
张义在残垣断壁中找了半天,对他摊摊手。陈乐山心里闷得很,转头望去,这是个不很大的村子,大约也就二十来户的样子,中间有一户留下的断墙最多,显然是石墙,其余的都是些土墙。
“没有尸体吗?”
张义摇摇头:“早就被清理了的,我问过了,没有刘双全。”
心中生出一点希望来,陈乐山想了会:“去隔壁几个村子问问吧。”
张义点点头,上马带着队伍往东北走,几里外那里还有一个村落,可是完好的,没准能问到点什么。
队伍从村子的小坡往下走,这附近有些丘陵地行,倒是和西北境有点象,到了丘陵底部,又开始爬小坡,已经不再是官家直道,走起来有些费劲。
一走到这些田埂地带,张义就让队伍下马,这里没有直道,泥路狭窄,而且松软,骑马很容易把马腿折了。
姬素云毕竟来自草原,此刻看着在地上行走的陈乐山,她偏不下马,靠着马术娴熟,依旧走在泥路上,偶尔马有失蹄,她手一招,一块冰片出现在马蹄下,端的神奇。
众军士啧啧称赞,苏琳琳好生羡慕,但是难得被牵着手,走在陈乐山身边,又不想舍弃,在那里纠结万分。
当众人再次上坡,却看到一个少年,正站在坡底,仰头望着队伍。
那个少年穿着农家打扮,赤着脚,卷着裤腿,手里拿着一截树枝,衣服破烂的,但是看得出破烂之前还是整洁的一套,想来是遭了不少罪。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少年,队伍从他身边走过去,张义盯着这个少年看了会,问道:
“你是哪个村的?叫什么?”
那个少年面对这些军士,倒不甚害怕,只是盯着张义手中的环首刀。
他指着张义的刀,问道:“你这个刀,我见过,你们是西北军吗?”
张义有些奇怪:“是吗?你认得这个刀?对,我们是西北军。”
环首刀百炼钢工艺复杂,外刚内铁,刚柔并济,追求一击必杀,历来是边军的标准装备,人手一把,地方郡兵往往还有很多用的是短剑。
那个少年看来还真是认的西北军的,他仰起头,看看张义的军服,又眯着眼睛看看远处骑着马的姬素云,似乎被美女晃花了眼,有些走神。
张义拿着刀柄捅一下他的肩膀::“嘿,问你呢?发什么愣?”
少年回过神,丢掉手中的树枝,有些慌张:
“我…我叫…刘富贵,我叫刘富贵。”
他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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