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铂悦路收到一封邀请函,路枫身边的宗瀚明亲自送来。
太子回归,他自然也不用围在路怀之身边打转。
沈汐洁站在花园的桌子前轻轻翻着,黄色暗纹纸上写着雕塑展。
元欢似乎在艺术上也颇有造诣,有些是泥塑,有些是树脂做的雕像,都有近一米。
中间展台处的重磅之作更是出自本人亲手。
一尊栩栩如生的女性人塑,融合了西方古典文化,女人衣衫简单,裙带飘飘,有种圣母光环。
再看简介,发现清一色全是类似的女性侧写,唯一不同的是姿势和脸庞刻画。
“按照常理,一般这种风格的女性五官应该是和西方或者欧美那边的人物特点相契合,深邃眼窝,高挺鼻梁。”傅景琛略微停顿,而后目光逐渐复杂,“她的这些设计,很容易发现是东方面孔。”
沈汐洁:“确实,我一开始就觉得有些怪异,按照我们的国风审美,其实和这个风格是不契合的。”
傅景琛难得没拦她,“去看看也行,让许颖拍点素材给江衍做分析,可能会有新思路。”
展会当天,沈汐洁偕傅景琛出席,车停在会展中心门口,闪光灯一个劲的往脸上钻。
她没有当红爱豆这么好的心理素质,硬是觉得自己快闪瞎了,路枫立马派人下来接。
短短两天,他已经改头换面,剪裁合身的定制西服配上精心捯饬过的头发,摇身一变,无家可归流浪汉瞬间成了骄矜贵公子。
“人模狗样的。”
路枫弯起唇角,“你也是,狗模人样。”
沈汐洁:“再被扫地出门我勉强分个储藏室给你睡。”
“别,看我现在这模样,估计月底就能睡上婚房了。”
他几乎三句不离口拿要结婚打趣。
沈汐洁也是佩服。
元欢站在内厅等候宾客,她无疑是今天的主角,一袭香槟色鱼尾裙衬的身材曼妙,温婉柔和的轻声和人介绍着什么。
展厅很气派,大大的吊顶射灯,白色的光面琉璃展台,每个塑像边上还有标签进行解说。
最仔细的是一串灵感小记,留下作者每一个思路爆发的瞬间以及无数可爱的原形。
“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傅景琛抬手指了指一边的挂卡,上面有明显的价格指示。
路枫解释,“说是谁看上了就能租借回家,摆的是租金,旁边的星星代表的是租借次数。”
“租?”沈汐洁不理解,她看过拍卖艺术品,第一次见和流动红旗一样形式的借取方案。
话音刚落,元欢迎面走来,她扬起微笑,“欢迎傅先生傅太太。”
而后,沈汐洁看着元欢的手穿过路枫臂弯,轻轻搭在他手肘处。
路枫转头温然一笑,默契十足,仿佛两人不是相亲,而是已经拿证驾驶了十年的夫妻。
“元小姐的眼光很独到。”沈汐洁笑的比花还灿烂,场面话信手拈来,“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有意思的塑像展。”
元欢:“您谦虚了,论艺术造诣您比我们都厉害,我不过小打小闹,让大家捧个人场。”
沈汐洁心底说不出的怪异。
她第一次见元欢的时候,在幼儿园,段碧琳妈妈凶他们没给好脸色的时候,元欢的眼底分明带着几分怯懦和躲闪,短短一周,她就像换了个人,身上的自信和落落大方自然的散发着讯号。
莫名想起一个形容词,像雷达。
就是那种竖着天线到处接信号的椭圆形物体。
傅景琛抬眼,指着面前的塑像问:“我们想租这座回去摆,在哪进行合作交接?”
元欢浅笑,略微遗憾道:“抱歉傅总,购买资格一般会提前半年放出,今年的已经预订完了。”
半年?
那时候傅景琛别说和元家,和路家也是王不见王没什么交集的存在。
傅景琛若有所思,淡淡应了声。
路枫很快被元欢拉着去和别的客人闲谈。
沈汐洁挽着他继续走场馆,他们惊奇的发现,租出次数最多的竟然不是展会主人元欢亲自做的那尊,反而是角落里规模偏小的一座。
大概二十八英寸,整体风格偏纯洁,或者再准确点,幼态。
灵动的少女表情平静,犹如侧坐在花园草坪,周围是装满水果的篮子,背后还有簌簌起飞的白鸽。
少女的头发被扎成两个羊角辫,乖巧地垂在耳侧。
沈汐洁若有所思,“是我看不懂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