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平衡。
“不是我偷懒,这个顾璇也太笨了,难道真是个外国人,听不懂中国话?”
舅舅急忙摆手。
“可别乱说。”他吸溜一口可乐,自己也摇头:“严格来说,没法证明他的智力水平。他是我客户前夫后来找的老婆生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
赵惠宜无法理解,前夫的孩子为什么是前妻在带,不是离婚了吗?
“客户的前夫和第二任妻子在一场事故中离奇死亡,这孩子无依无靠,也就被她接来照顾呗。”
“好乱啊。”
“这里涉及到遗产继承,能不乱吗?说了你也不懂。”
赵惠宜不服气,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懂?你要不说,我下次不来了,给他讲一次题,浪费我一万个脑细胞。
舅舅没办法,只得简略地补充前情提要。
顾璇有个哥哥叫做顾圻,顾圻有个母亲叫段景兰,也就是他的客户。
“顾圻现在在家族公司做事,经常出差,他一走,段景兰就想法折腾顾璇。顾璇一个小孩能怎么地?就好比你,你妈不给你零花钱,要没有舅舅我,你路过肯德基麦当劳也只能当没看见。”
这个比喻太现实残酷了,赵惠宜选择无视。
“你客户为啥折腾顾璇呐?我要是顾圻,我能上班养家,我妈可开心了,我的京巴她肯定给我养得好好的,就怕我不好好工作。顾璇还不如一只狗吗?”
舅舅无语一阵。
“我接这个订单昧良心,但是挣钱。虽然挣钱,但是损阴德。”
“啥意思?”
舅舅要了个甜筒,给赵惠宜吃一半,剩下甜筒壳自己吃。
“也难怪你觉得顾璇笨,前段时间他受了点惊吓,现在可能还没缓过来。为这事,他哥从荷兰赶回来,回家就和段景兰大吵一架。段景兰就说,这孩子是你要养的,你又不在家,丢给我,他自己小心眼,动不动爱钻牛角尖,怪我吗?”
顾圻就说,我把弟弟带走,我俩找个安静地方好好过日子,不打扰你。
段景兰坚决不同意,我生你养你,为你争来家业,你要弃我而去,你休想!
顾圻提出条件交换,要多少股份你开价。
舅舅就是以此事件成为了段景兰的代理律师。
但他又能如何呢?
“其实,段总想让顾圻留在北京她身边,还给他务色了几个段家的姑娘,远房表侄女之类的。”
顾圻拍着胸脯保证,我爹是个始乱终弃见色忘义的货色,我是他儿子,一脉相承。你段家的女儿再好,我也就是利用利用,用完了一脚踹掉,你自己看着办。
段景兰笑起来,有本事你就利用,没有段家的支持,你算个屁!
顾老先生没留一句遗言就走了,是个很突然的意外事故,其实疑窦重重。出事当天,医疗救援船迟迟无法登岛,而顾璇被丢在海里。
办丧礼的时候,股东们问起顾璇的下落,段景兰说是淹死了,尸体没有找到。过了没多久,有人看见顾圻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在医院打点滴,从他的怀抱里露出些许粉嫩的裙角。段景兰又说那是远房亲戚家的小孙女,是个女孩。
后来段景兰就把顾璇锁在一个小跨院里,不让任何人靠近。
当时段景兰上下运作,马上就要把顾家所有遗产转给顾圻。股东一则质疑顾璇的下落,二则不满段景兰借机藏私,几次上门。这事越闹越大,惊动了段景兰的母亲,老太太带着人拆了小跨院的门锁,把吓得缩在衣柜里的小孩抱出来。
小孩子穿着一身公主裙,但看眉眼分明是个男孩。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吓得只知道哭,不说话。
顾圻冲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是我弟弟顾璇。”
顾璇既然没死,也就是说,他是有资格分遗产的。
然而,段景兰又有一招,她拿出顾璇母亲生前的日记,证明顾璇是没有顾家血缘的私生子,没有继承权。股东之中有人提出做dna检验,但是很意外的,顾圻并不配合。
实在没办法,鉴于顾璇当时只有三岁,而段景兰愿意养着他,大家也就默认了他的私生子身份。几番运作,所有遗产都给了顾圻。
顾圻致力于拓展海外业务,母亲却要坚守北京,俩人一闹,顾圻就裁掉公司里母亲的亲信;段景兰就紧紧握住顾璇,天天折磨他,逼顾圻回家。
按常理来说,有软肋该让步,但顾圻却另辟蹊径,和段家的人谈起了恋爱,男女不论,荤素不忌讳,谈一个甩一个,甚至有家庭的他也去勾搭,把人闹得妻离子散才算满意。
其后果可想而知,段景兰在家族声名狼藉。而顾圻犹不甘心,人在加拿大,订了蛋糕送给北京的段景兰庆祝母亲节,乳白奶油上用腥红果酱写着顾璇母亲的名字。
赵惠宜理解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