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哪里去。”信义一边说,另一边看着李校尉。那道眼神,是要杀人。李校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没见过信义,却听过这个人的名声。他不仅是赵王身边的近臣,还是他的上级。廉校尉瞥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信都尉,他是赵相的人,不归我管。”
“难怪!”信义冷哼一声,“难怪啊!”
“信都尉,怎么来了。”廉校尉想不明白信义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却看见他身后有一辆马车,暗想,信义在,那马车里的人,莫非是赵王。
信义示意廉校尉上前,在他耳朵旁边低声说道:“一位贵人请求王上,送点吃的去齐国馆驿,我奉命前往。廉校尉,可否行个方便。”
“信都尉,请。”廉校尉示意将士列成两列,让出一条通道。
“有劳。”信义右手高举过头,挥了挥,示意马车前行。马车停在齐国馆驿门口,太仆道:“公子,到了。”
车内的人,应了一声,走了出来,直接进入馆驿。信义也跟着走了进去。
“苏先生,你说的客,不会来了吧!”邹友早已备好美酒美食,见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却不见苏秦口中说的客。
“来了。”苏秦听到脚步声,“他已经到了。”
话语刚落,只见信义先进来,看了一下会客厅,厅内除了邹友和苏秦,没有其他人。不多时,又见一名身穿斗笠的人走了进来。
“来者,是客。”苏秦伸手示意,“不如坐下来,喝一樽酒。”
“你知道,我会来。”赵王何见大厅摆好了美酒美食,拉下衣帽。邹友见眼前这个人,年岁不大,却无形之中给他一种威逼之势,瞬间对他的身份起疑。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苏秦不接话,端着酒樽就喝,“赵酒,真乃人间极品。”
“你就是齐国来的使臣。”赵王何坐了下来,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我乃苏秦,奉齐王之命,前来赵国,恭贺赵王立冠大典。”
“你就是备受齐王推崇的苏秦。”赵王何打量一下对方,又道,“犹如秦国的张仪,燕国的苏代。”
“我啊!就是书读得多点。”苏秦没想到眼前这位少年,竟然知道这些事,“我虽不知,你是谁。你能进来,身份不是等闲之辈。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有错。”
“哦!错在何处。”赵王何早就听闻,齐国有一位纵横之才,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人。
“你把我与张仪相提并论,这就是错的。”
“张仪纵横之才,阁下难道不曾耳闻。”
“张仪的纵横之术,的确了得,搅得天下大乱。”苏秦话锋一转,啧啧有声,“这人,德差了一点。”
“愿闻其详。”赵王何听闻张仪的事迹,他拜在鬼谷子门下,学习纵横之术。以连横之策,游说六国。深得秦惠文王赏识,被封为相国。张仪奉命出使游说各国,以“横”破“纵”,促使各国亲善秦国,受封为武信君。却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说他德行不好,顿时来了兴致。
“张仪是魏人,为魏相,却替秦国效力,揍自己的母国。你说这样的人,德从何来。”
“张仪在你眼中是无德小人,在你眼中,没有人能够得到你的称赞吧!”
“有一人。”
“谁。”
“人称国士无双的犀首公孙衍。”
“张仪助秦攻魏,犀首也助秦破魏夺河西。这…”
“非也!非也!犀首助秦破魏,乃势不同。”苏秦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知道犀首的事迹,倍感惊讶,“犀首成名后,离秦归魏,倡导五国合纵伐秦,前无古人,气壮山河。可惜啊!五国君主不能同心协力,否则,秦国早就被灭了。犀首为了魏国,鞠躬尽瘁,一生为此奋斗。他的高风亮节,才被我辈推崇。魏国应该多点犀首这样的伟丈夫,少点张仪这样的势利小人。”
“听闻先生纵横了得,不知以先生之才,能否解赵国之困。”
“你是想要我出主意啊!”苏秦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思量少许,“秦齐称帝,赵国处境堪忧。秦国东出,齐国西进,赵国都是被攻打的对象。赵国称雄北方,国力强盛,也抵挡不住秦齐两国的攻势。赵国要想存活,就要…”
“咳咳咳。”邹友见苏秦替赵国出主意,连忙咳嗽提醒。
“赵国要存活,就要做什么。”赵王何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苏秦也不顾邹友提醒,给出五个字,“合纵破连横。”
赵王何没想到苏秦会当着齐使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瞬间,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敌是友。
“不过。”苏秦欲言又止,“赵国要想合纵,还要除去一大麻烦。”
“什么麻烦。”
苏秦正色道,“内贼。”
“哈哈哈”。赵王何大笑,“赵国上下一心,共赴国难,何来内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