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坏,像父母关系儿子似的,精心呵护着军庆。这使没做好工作的张军庆,心里越发地感到内咎。
何连长接到营部命令,新兵全副武装,一切从严,从实战出发,参加全师的军事演习。营首长强调这次演习是对新兵教育、训练的验收,经得住考验或经不住考验,是关系到新兵训练成绩好坏毕业不毕业的问题。夜里零点三十分,劳累一天的将士睡得正香,被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惊醒……
何连长背着背包,右边腰间挎着手枪,左边挂着文件包,胸前挂着望远镜。通信员背杆步枪,腰间挎支信号枪,像连长的尾巴似的,紧跟在连长身后跑。沈指导员也是全副武装打扮,正吆喝集合队伍。
新兵第一次经历全副武装紧急集合,心里紧张得脚手不听使唤,平常练就打背包的速度,此刻也慢了许多。排长们在检查各自排里战士的装备。炊事班带上造饭的炊具,炊事班长背口大锅站在队列最后排。这阵势新兵从没见过,个个心里在敲鼓,不知部队要开往何处,还回基地不?看阵势,看何连长那严肃劲,何况每人又发了三颗实弹,有的战士以为真要打仗,不由得腿肚子直转筋,浑身不停地打哆嗦。
何连长站在队伍的前列,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口气说:
“我们连接到上级敌情通报,有一股敌人窜到西山一带,首长命令我们连阻击敌人,拂晓前赶到熊山脚下姚庄待命。行军中要严格执行纪律,不准讲话、不许掉队、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我命令三排九班为尖兵班(尖刀班),出发。”
张军庆听何连长说有敌情,心里不由得毛骨悚然,悄悄问班长,连长讲的是真的,我们真要打仗吗?就三颗子弹这仗怎么打?怎不发手榴弹?光靠拼刺刀俺可难保证能赢。
“问啥!叨叨个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王海涛小声训斥着。
何连长雄赳赳地走在队伍最前面,在他前边百米还走着尖兵班,沈指导员断后,随时处理行军中发生的问题。何连长带着队伍急行军、跑步通过敌人的炮兵封锁线、匍匐前进,快步前进、注意隐蔽……一个个口令从何连长处发出,经战士一个传一个,一直传至队尾的指导员。每接到一个口令往下传,北方兵就紧张一阵,他们实在听不懂浙江东阳话。可是,东阳兵又不会讲普通话,一着急,东阳兵讲变味的普通话,在东阳兵之间也搞不明白是啥意思。何连长传下“敌机俯冲”,意思要大家注意防空。结果,经不同籍的战士“加工”后,到沈指导员处却成“要棵大葱”。沈指导员心里纳闷,什么不好传,要大葱干什么?猜想一定是战士们中间传错意思了。转而一想,不如将错就错,好通过此事教育大家!指导员找到炊事班长,弄棵葱,上传至何连长。何连长见传给他棵大葱,哭笑不得,摇摇头,无声地把它装进挎包。
新战士背着沉重的背包和枪支弹药…在何连长的带领下,一路急行军,渐渐有新战士受不住了。这次,尽管贺雷如何要强,咬牙坚持,毕竟不是二三里的路程,加之他的军鞋烂了,慌乱中穿双不合脚的布鞋,走出不远双脚疼痛发烫。贺雷落在队伍的后面,独自走着。
东方露出鱼肚白,部队赶到姚庄待命。夜幕下的群山,灰蒙蒙像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临近黎明从山坳里不时传出几声鸡鸣犬吠,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也给新兵的心里又添几分紧张。经过几小时的急行军,战士们的体力消耗很大,每个人利用短暂的时间坐在背包上休息,有的忘记纪律,头枕着背包半躺着养神。战士们刚刚被汗水浸透的衬衣,这时经冷风一吹,冰凉冰凉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难受极了。
贺雷狼狈不堪一瘸一拐地走来。部队到姚庄后,王海涛原路折回找到贺雷,半小时后,贺雷在王海涛的搀扶下赶到姚庄。贺雷背靠一块大石头坐下,想脱掉鞋子看看脚,可刚抬脚拉一下鞋子,脚心处一阵钻心疼。他咬牙脱下鞋袜,血水已把袜子浸红。卫生员给他仔细检查处理,双脚板十多处血泡,有的已磨烂,往外渗着血水。
朱连山见贺雷的脚像秃噜皮的烂红薯,心里很心疼,亲自去山沟里砍来个树棍,让贺雷当拐杖。朱连山告诉贺雷下面还要冲锋爬山,他批准贺雷可以不参加后面的行动。
贺雷听了排长关心的话语,心里暖烘烘的。贺雷想,这次全师演习,不但检验一个人的军事才能,而且还关系到一个人的政治表现;如果我能坚持下来,落后了也没人说什么,带伤参加战斗说不定还落个好评呢!倘若半路退出演习,前半时表现再好,这次军演半点成绩也没了。想到此,贺雷对排长说:
“我还行,能坚持住,排长您放心吧!再说了,何连长和排长您不常教导我们:‘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有信心一定能克服困难,征服自己,完成任务。”
朱连山对贺雷体贴入微的关心,使贺雷心里很激动,心想,有这样一位好排长关心战士像父母关心儿女似的,俺没有理由不干好工作,没有理由不去严格要求自己。朱连山的关心,使贺雷想起他入伍不久的一件事儿。
贺雷初到部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