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兄长 首长陪军庆医病
试本领 贺雷遇偶像英雄
朱连山在紧急集合时受到何连长的批评,早饭后,一个人来到宿舍兼办公室的房里,坐在桌前闷闷不乐地琢磨原因。他想,我们排在每次紧急集合时,不但动作慢,而且纪律松弛,这次还跑出衬裤腿来,真是丢死人啊!他越想越气,发狠要很很整整张军庆,要不然,他永远不知钉是铁打的。平日里,他的班长也没少批评他,帮助他,可他就是不在乎!这次非我出马不可。他起身去四班,把张军庆叫走了。
张军庆跟在朱连山的身后,心想,排长找俺一准没好事儿。顿时,他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面颊火辣辣地发烫。他心里琢磨,既然做错事儿,给全排抹了黑,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由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张军庆硬着头皮来到朱连山的住处,那是一间约十四平米的房间。靠东山墙放一张单人床,后窗下有张三斗桌,桌上书立间几本书,一个马扎搠在门里边墙根处,门口右侧南墙窗户下用砖摞个砖台,台上放个白色的脸盆,盆里放着洗漱用具,毛巾叠得方方正正像个豆腐块放在茶缸子上。
张军庆规规矩矩地站在脚地上,等着朱连山责备。朱连山见满脸恐惧的小战士,低了头不敢正视他,心里先软了几分。
“你是咋搞的,嗯……”
朱连山望着张军庆的脸,目光停留在他的一双耳朵上,半张着嘴,没再往下责备。原来,朱连山正要发火狠批张军庆,一眼瞧见张军庆耳朵上的冻疮,肿了、烂了,正往外渗着黄水。朱连山见此景心软了,由责备军庆,瞬间变为责备自己,由满腔的愤怒被怜悯、自责而代替。战士整天在我眼皮底下,耳朵烂成这样,怎么没发现,我是怎么关心战士的呢!看来我这个排长不够格啊!朱连山站起身,走过去拉住张军庆的手,仔细查看耳朵溃烂处。他亲切地问张军庆,家乡在哪里,家里还有谁,什么文化程度,当兵前耳朵有没有毛病,现在耳朵疼不疼……
张军庆一一作答。
张军庆见排长突然转变态度,由凶神恶煞,变为慈悲为怀的观音菩萨了,心里纳闷。他思想上已做好挨批的准备,排长怎么刚批一句,随即转了话题,脸上堆满温和的微笑,像慈祥的父母,问这问那关心备致。空气中漂浮着祥和,张军庆的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暖流。随即,他责备自己没做好工作,拖了全排的后腿,心里感到很内疚。
朱连山仔细检查张军庆的耳朵。
“小鬼,跟我走,咱去卫生队。”
朱连山领张军庆来到两间门上有红十字标记的门前停下脚步,见门开着屋内没人。朱连山喊道:
“王医助…王医助…”
没人应声。朱连山欲去寻时,只见一个小战士手里掂着两个暖水瓶往这边走来。朱连山问小战士,方知王医助下了一连。
张军庆从北方来到皖西,不但这里气候比豫东暖和,而且生活习惯也不同老家。这里以大米为主食,平常很少吃面食,偶尔吃上顿面条儿,如同过年似的。张军庆来到部队,生活上很不习惯,随之出现水土不服,拉肚子,皮肤过敏,浑身起痒疙瘩。后来拉肚子好了,痒疙瘩也消了,耳朵开始溃烂,流黄水。这些症状在老家从没有过,张军庆不知因何而起。他不懂医,不知其厉害,还以为和痒疙瘩、拉肚子一样慢慢会自愈。时间慢慢过去耳朵不但没好转,反而越烂越厉害。更没想到,今天被排长瞧见,火急火燎地带他来瞧医生。
须臾,王医助回来了。他刚跨进卫生室门槛,朱连山冲他嚷嚷道:
“王医助,快给这小鬼看看,他那耳朵是咋子回事嘛?”
“好,好,这就看。”王医助说着放下肩上的药箱,瞟一眼张军庆的耳朵。
王医助用肥皂细细地洗了手,然后为张军庆作检查。仔细查完,王医助说:
“是冻疮,不碍事,敷些药就好了。”
“我看这小鬼的耳朵烂得可是不轻啊!你可得好好给瞧瞧,不然,我们咋对得起他的爹娘啊!人家把孩子交给咱们,弄成这样子才发现,我失职啊!”朱连山自责地说。
王医助边准备器械边解释说:“这不是现在形成的,因天冷时没注意耳朵保暖,到春季气温回升,冻伤的部位开始流水溃烂……我看他这不是多严重,我有把握调理好,请排长放心吧。”
王医助拿起镊子,从白瓷缸内夹起一块药棉,动作很轻地给张军庆的耳朵消毒。消完毒,又拿出一瓶灰黄色的药粉,轻轻地把药粉按在溃烂处,然后又包几片药片,递给张军庆说:
“拿好。按时服药,隔天来换次药。”
“王医助,这小鬼什么时候能好哇?”朱连山不放心地问。
“溃烂的面积大,也比较深,要是开始发痒就来治,就好治多了。不过这也问题不大,多来几次,估计十天半月就能结痂。”王医助很自信地说。
回连队后,朱连山每天都找军庆询问情况,仔细察看愈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