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乃至在整个中国古代历史上,谢安是一个绝对的“万人迷”。他的魅力与气质,征服了后世无数文人骚客,以及士大夫阶层,征服了天下士林。
他是李白、杜甫、苏东坡、黄庭坚、辛弃疾笔下极力渲染,集潇洒、淡然、率性于一身的“士林偶像”,更是无数文人、诗人心目中的“精神领袖”。
可以说,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谢安都拥有着全天下最为广泛的“粉丝团”和“追星族”。只不过,他们所狂热追捧的那个星,不是某个小鲜肉明星,而是——谢安!
为什么说谢安是一个“万人迷”呢?唐代诗人“诗仙”李白,在盛唐诗坛和中国文学史上,算是一个“牛人”吧!他一生傲岸,狂放不羁,一向藐视权贵,李白曾经让唐玄宗的贴身大宦官高力士,为自己脱靴,他也曾写下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样的诗句。
《唐才子传》中,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次,李白骑着一头毛驴,经过华阴县,一头撞上了华阴县县令的车队,县令大声喝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没想到,李白轻蔑地扫了县令一眼,然后高傲地说:
曾令龙巾拭吐,御手调羹,贵妃捧砚,力士脱靴。天子门前,尚容走马,华阴县里,不得骑驴?
这样一个傲骨铮铮的大诗人,肯定是眼高于顶,哪怕是杨国忠、高力士那样的权宦,在他的眼里,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然而,李白却对谢安,崇拜得五体投地。在他的诗作中,总共有十五首诗歌作品,都和谢安有关,或者说,都是盛赞谢安的诗作。能够让傲岸的“诗仙”,如此折服,足可看出,谢安在后世文人心目中的地位,以及他那迷人的魅力。
当然,在唐代的诗坛,称颂谢安之人,不仅只有李白一个诗人,还有许多大名鼎鼎的诗人,都是谢安忠实的粉丝。比如,中唐时期著名的现实主义诗人,与元稹合称“元白”的白居易,也将谢安视为毕生的偶像,他在《题谢公东山障子》一诗中,这样写道:
唯有风流谢安石,拂衣携妓入东山。
南朝刘宋宗室刘义庆,曾经组织文人,编撰了一部笔记小说集——《世说新语》。这本著作,是我国最早的一部文言志人小说集,里面记载了从东汉末年到两晋、刘宋时期,一些名人的言行与轶事,共有1000多则。在这1000多则的名人轶事与言行中,其中有100多则,全部是有关谢安的轶事与言行。
无论是李白、杜甫、白居易这些盛唐、中唐诗人的眼中,还是在魏晋文人的笔墨下,谢安,无疑是文人骚客们,在书卷上挥洒翰墨的“宠儿”,更是千百年来,文人士大夫心中领袖级别的“超级偶像”。
在中国历史上,不乏忠臣良相,也出现了不少名相、贤相。但是,谢安这个宰相,却显得很不一般。其他的名相、贤相,更为人所熟知的,是他们的治国才能。
比如,就以王安石为例,王安石在历史上,留下最主要的两个名声,一个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改革家,他两度拜相,致力改革,推行“熙宁变法”,曾一度使积贫积弱的北宋,出现了繁荣昌盛的局面;另一个就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王安石博学广识,精通诗、词、赋、散文,并自创了一种“王荆公体”的文体。然而,王安石的邋遢,在历史上也是出了名的。他不讲个人卫生,不爱洗澡,经常是一个月才洗一次澡。这一点,受到了不少人的诟病。
比起王安石,谢安的身上,具备了一个政治家非凡的政治才能,无论是治国理政,还是驾驭朝堂。同时,谢安这个宰相,却拥有一种其他宰相鲜有的气度。这种气度,是谢安周边的光环,是那样耀眼夺目,又是那样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种气度,总结起来,便是两个字——“风流”(安石风流)
如果说,谢安的气质,是一枚铜钱的两面。那么,前文提及的魅力与风骨,是铜钱的一个面,而风流的气度,则是铜钱的另外一面,少了哪一面,这枚铜钱都是不完整的。谢安不像王安石那样不修边幅,不讲卫生。相反,谢安更像一位风流倜傥的俊逸卿相。
值得一说的是,这里的“风流”,可能有人会产生误解。有人会认为,这是指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如风流多情、风流放荡、风流不羁等。这里的风流,应该是一种气度,是魏晋时期文人、名士的气度,亦是中国文人士大夫阶层的一种气度,是苏东坡《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词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风流”一样。所以,现在提起魏晋时代,许多人们,往往都会用“魏晋风流”四个字来形容。
而谢安的风流气度,正是在魏晋风流的时代背景下,一步步孕育形成,正如李白在《出妓金陵子呈卢六》组诗中的一句诗写得一样——“南国新丰酒,东山小妓歌”。
两晋历史上,被公认最有风度的宰相,一共有两位,一位是王导,另一位就是谢安。
在中国历史上,王导也是个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他是琅琊王氏的代表人物,曾与堂兄王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