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少女,用力的将人拥入怀中才感受到了真实,认真的说道:“哥哥在,清清,哥哥回来了”
闻言晏姮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家人好友唤她阿姮或小字清宁,唯有兄长一人唤她清清,她十分肯定眼前人就是梦中人。
长这么大兄妹两人很少分开,但近几年来晏洲频频离京,不是剿匪就是治理各地祸患,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此次平判更是一去将近五个月,让晏姮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担心着。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低声抽噎,芙蓉面滴滴清泪划过,染湿了玄衣。
听到到耳畔传来抽噎声,晏洲离得稍远些定定的看着晏姮,少女一向明亮的眼被一层水雾遮住,长长的睫毛还挂着几颗泪珠,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让人升起无数的怜爱之心。
晏洲抬手将少女脸上的泪痕抹去,粗糙的指腹与细腻如玉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晏清宁心疼的将他的手捧在手心摩挲:“哥哥,你的手……”
晏洲抽回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墨发如瀑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哥哥没事,走吧,进屋去,看看哥哥带回来的礼物清清满不满意”
兄妹俩并肩走入屋内,云鸢云鹭看着世子回来心里是由衷的高兴,不仅为了世子,更是为了自家小姐,见晏姮落座在镜前,便欲上前替起梳妆。
此时晏洲从袖中抽出一木盒,盒上嵌着玛瑙,触手温润,开盒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支并蒂海棠花玉簪,簪子通体莹白尾处却飘着几缕红意,被雕成并蒂海棠更添一份韵味似真正的海棠花盛开在枝头“哥哥说过,会给你带最好的海棠花,这朵永不凋谢的海棠花我们清清可还喜欢”
看到玉簪的晏姮一脸惊喜,原以为白日送来的就是礼物,没想到真正的礼物是这个,眼尾微红但遮不住笑意,抬眸看着晏洲答道:“喜欢!”
少女接过玉簪在鬓间比划着,又转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少年问道:“哥哥可以替我簪上吗?”
少女眼尾微红满眼都是自己,看得晏洲愣了神,在晏姮又叫了一声“哥哥”后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答道:“当然可以。”
接过玉簪替她插进墨发间,又从妆匣里挑了几只珠钗做装饰。
看着铜镜里装扮整齐的人儿,着一身水红襦裙,脸上洋溢着笑,透过铜镜仿佛能看到晏清宁出嫁时的样子。
想起这里晏洲心口一酸,但也没有太在意,只把这个当做舍不得妹妹将来出嫁的情感。
晏姮起身理了理裙摆,转了个圈,满意的看着镜中的红裙少女,眉眼弯弯对晏洲说道:“好啦,爷爷和姑姑他们都过去了,我们可不能落后,晚了爷爷要不高兴了。”
夜风吹动晏姮的裙摆,红与黑交织在空中,晏姮和晏洲一路走到正厅时,便见厅中摆着一张红木圆桌,晏府凡是家宴,桌椅皆是圆的,取阖家团圆之意。
晏氏出身世家大族,虽是圆桌但以面东为尊,晏尚居中坐下,左边依次是晏二夫人晏长淑和姑爷陈景裕,还有两位少男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是晏二夫人的一双儿女,晏令行和晏令婉。右边空出两个位置俨然是留给晏氏兄妹的。
晏洲拱手俯身向几位长辈问好:“鹤安见过爷爷,见过姑姑姑父,来时耽搁了些时候,爷爷见谅。”
鹤安是晏洲的字,晏姮的小字是清宁,取的是海晏河清,安国宁家之意
晏姮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护短的开口:“都怪阿姮梳妆耽搁了时间,爷爷就别怪哥哥了。”
晏尚也没放在心上,一个是自己年少成名的孙子,一个是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孙女,来迟些又有什么呢,挥挥手示意两人坐下
二人也不扭捏,各自到位子上做好
晏令婉见晏姮坐到自己身边,怯生生的喊了句:“堂姐好。”
反倒是晏令行一见晏洲就一脸崇拜的凑到晏洲身旁叽叽喳喳个不停“大哥!恭喜大哥凯旋而归!”
晏洲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欣慰的说道:“几月不见以澹更像男子汉了,等你过了今年生辰,大哥就带你进军营看看”
一向以晏洲为崇拜对象的晏令行一听到更加兴奋,恨不得跳起来鼓掌,却被晏二夫人扫过来一个眼神制止住,但也不耽误他的高兴:“好!谢谢大哥,以后大哥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席间诸人被晏令行的话语逗的哭笑不得,晏二夫人适时招手唤来奴仆:“上菜吧。”
一众奴仆捧着精致的菜品上桌,从茶点冷盘到主食甜点无一不透露着精致。
待老侯爷举杯,家宴也算正是开席,陈景裕斟了杯秋白露站起身,扬声道:“鹤安自六七岁上便白日勤奋习武,黑夜刻苦读书,今日得胜归来,功名更上一层,姑父深感欣慰,望你往后每每出征皆平安归来。”
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彼时花厅水榭,浮光跃金,有秋白露,海棠红,厅内弄盏传杯,语笑喧哗,正是良辰美景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