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水。
依旧可以洗恭桶。
将桶内的秽物倒去之后,且先用了泥沙在里头滚过几遍,最后再用草木灰吸走余下的秽物, 最后再垫上柏树灰。
如此一来,恭桶不仅能够清洗干净,还留有淡淡的柏树香。
夫人院子里的无论是夫人还是奴仆,听到她这回答之后彻底的息了声。
明月还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在看似绝无可能的情况其实暗藏着生机。”
所以,没有水就不可以洗恭桶吗?
不,可以洗。
谢大夫人更高兴的是不是明月的什么生机不生机的话,而是明月的话一出,那些个夫人的脸都绿了,尤其是那个安夫人。
堂堂安国侯夫人,高高在上, 被人追捧,鼻孔朝天,可谁能想到,她终有一日也会露出一副吃屎般的表情来?她可太高兴了。
众人的脸有些黑,这个大夫人的关注点委实奇怪,不震惊明月的聪慧,却反而喜欢安夫人的臭脸?
谢晚阳就知晓是如此的答案和结局。
谢大夫人独自在那里笑了半日,却发现只有她在傻乐,尴尬的端起茶盏掩饰。
谢晚阳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她,为何要这样做?”
啊?
众人又懵了。
“什,什么意思?”谢大夫人这回真的不明白了。
谢晚阳道,“明月不是那种不饶人之人,她为何要发难?”
明月是个审时度势之人,十分清楚自己何时在何地,该在做何事,像夫人这样的无聊的比赛,她是不会答应的,她来定亲王府是寻他的,她自然也明白这些个盛京的公子没几个好东西,只会加快速度的过来,而不会在夫人院子里呆那般的久,更不会用洗恭桶这样的事情羞辱她们。
也就是说,一定是夫人里头有人惹到她不快了才会出手。
谢大夫人反而呆愣了,露出一副奇怪的目光,“你,你不知晓吗? 明月她没有跟你说?”
这不对啊,像这样的事情明月应该跟他说的啊,且,她还要添油加醋的说,因为这可是在主子面前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谢大夫人这才道,“因为安夫人出言不逊,拿你的事儿说事儿。 ”
她还记得安夫人说,“……谢二公子身边从无女子,向来是男子,怎的今日突然弄了个奴婢在身边?难不成是想掩饰什么? ”
她还说,“谢二公子人龙章凤姿,对女人毫无兴趣,或许是他喜欢的根本不是女人呢?”
不喜欢女人,那岂不是喜欢男人?
突然出现的奴婢,该不会是要掩饰他这不为人知的癖好?
安夫人虽然没有直言,可是这话里有话,欲言又止的模样留给了人足够的想像空间,这可比直言还要 恶毒啊。
“……所以,明月才应下这比试的。”
所以,明月的这两个比试将夫人和她的奴仆们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肆意的磨擦,真的一点儿面子也没给,夫人们出来的时候脸色各异,所以,在老王妃院子里时,夫人们没有对明月落井下石,因为她们知晓,这个奴婢绝非一般。
文公公和苏嬷嬷听到这里,脸色立白。
这个安夫人,她是吃饱了撑的居然敢编排起谢晚阳来了?她难道不知晓谢晚阳的厉害吗,不知晓圣上对谢晚阳的看中吗?她好歹也是安国侯的少夫人,为何如此的愚蠢?
谢大夫人说到这里立即感觉到周围气氛的不对劲,立即如同龟一般的又端起茶盏假意的喝了一口,她怎的能在这里说谢晚阳好男色呢?而且还是当着文公公和苏嬷嬷的面,她这不是找死了吗?
谢大夫人透过茶盖看到谢晚阳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松了口气。
突然,谢晚阳起身,说了句“知道了”便大步的朝外走去。
谢大夫人连忙放下茶盏刚要跟过去,可是谢晚阳已然没了人影,她睁大眼睛,怎的走得这样快?
文公公和苏嬷嬷也起身告辞。
谢大夫人狗腿的笑容又上来了,“我送送二位呀。”
文公公苏嬷嬷止住,“谢大夫人的茶,不劳大夫人, 大夫人止步,大夫人告辞。”
说完,他们也紧随而去。
谢大夫人留人的手僵在半空, 看着他们无情离去的背影砸了砸嘴,“常来玩啊。”
平安紧跟在谢晚阳的身后,他感觉到主子的气息与之前的不一样了,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更甚至者,有飘起来的架式。
“主子,您慢点儿,姑娘就在院子里呢,不会跑的。”
他们家的主子啊,现在这心结算是彻底的解开了。
不是主子不想调查,不是主子非得要通过大夫人的嘴得知此事,那是因为主子在意此事,所以才怔重其事,越是怔重的,越发的小心,容不得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