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嘟假嘟?
安科对这件事还是持有怀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玩意儿是别人的隐私,一直刨根问底就不好了。
反正学姐就算肚子里再多的坏水儿也只不过是忽悠他唱歌,问题不大。
既然要弹唱的话,那练习曲显然是不行的,他今天也懒得整那种特别摇滚(扰民)的,干脆不插其它效果器,就单纯插一根电线。
没开效果器的电吉他音色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不同型号的音色也不一样,就比如他手里的社团财产,弹出来的声音就比较清脆。
在脑子里稍稍回忆了一下谱子,安科弹了个让周围的人都不太熟悉但是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的前奏。
前奏结束,他避开话筒清清嗓子,而后转过来低头凑近。
“久未放晴的天空,依旧留着你的笑容,哭过,却无法掩埋歉疚...”
(周杰伦的《搁浅》。)
少年嗓音略沉,似乎带着与表面不符的悲哀和沧桑,配上电吉他的本音,渐渐吸引过来一些好奇的人。
“风筝在阴天搁浅,想念还在等待救援,我拉着线,复习你给的温柔...“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安科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抚自己紧张的心情,让心神全部融入歌曲中。
在这种情况下,容易多愁善感的他突然开始代入自己,越唱歌词,脑子里想的就越多。
“我只能永远读着对白,读着我给你的伤害,我原谅不了我,就请你当作我已不在;我睁开双眼看着空白,忘记你对我的期待,读完了依赖,我很快就离开...”
一首歌唱完,他的精神和灵魂已经出走了,呆呆坐在那,耳朵跟失灵了一样,就算旁边的掌声和欢呼都很响也丝毫没有反应。
“阿科,你家那位想跟你打电话,你看一下手机。”
学姐上前轻轻拍他的肩,把自己跟安渡的聊天界面找出来,想让他回过神。
“嗯?好的。”
听到有人说起安渡,安科脱离的灵魂赶紧归位,他把电吉他和话筒的电源关掉,借学姐黄秀婉的手机回复几个字便掏出自己的。
“我去接个电话,这里交给你们。”
说着,他就把怀里的电吉他拿下来放在一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安渡的电话。
“刚刚唱得很好听。”
电话那头的人在他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急切,以及要跟老婆说话的开心。
“诶?你怎么知道?”
安科还没彻底把刚才的情绪整理好,话音里是不知所措的可怜,听起来软绵绵的。
安渡把手机换到另外一边手上,拿起抹布擦了擦根本没有污渍的吧台。
“我拜托你的学姐帮忙录视频了,我家乖乖唱歌的时候好认真好可爱,好想亲你...”
每次到刚开学的时候酒吧里的生意都会比较惨淡。
安渡这会儿闲得都感觉自己快长蘑菇了,对安科的思念跟杂草一样在心里疯长
之前他总是闷骚不愿意把这么直白的话说给安科听,现在见不到老婆,那个嘴就跟抹了蜜一样,甚至还带点流氓。
“我不是才刚到学校,你现在就想让我回去啦?”
安科红着耳朵做贼心虚似的左右观察,虽然他这里没有别人经过,但还是悄摸挪了挪脚。
“哼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挺想让你不读了直接捆在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但是这样你会不高兴吧?所以我就只能在酒吧里孤独寂寞地想你了。”
男人用撒娇的语气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让安科第N次怀疑他是不是被谁夺舍了。
不过安渡的人设碎太久了,他现在也渐渐有些习惯对方总是粘着他撒娇的样子。
“捆在身边...?”
安科在脑子里想象出一个Q版的自己被一个同样Q版的安渡用绳子捆在背上,像极了他小时候被母亲背在背上的画面...
等等,他以前和亲妈八百年见一次面,现在也已经被抛弃这么久了,怎么还会想起带上回忆滤镜的古早记忆?
安科红润的脸色一时间变差了些,眼睛里写满了迷茫。
——这里是科科的回忆——
“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天天生病,晦气死了!”
三岁的他高烧在床,母亲用力揪着他耳朵,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
那时的小孩虚弱地对母亲笑了笑,想假装自己什么事也没有,让妈妈不要嫌弃他。
可惜年幼的他因为总是生病,智商跟不上同龄人,嘴里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根本没办法替自己的身体找借口。
“笑什么笑?难看死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
母亲松开他的耳朵,嫌恶地用衣服擦手,拉着身边一言不发的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