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青从五块钱大姐手里接过盆子和毛巾东西,对她道谢。
“我们先上去?”他对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江嫦提议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吃自己的瓜看别人癫。
江嫦是不想走的,但谢元青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扶上了她的胳膊,带着她往楼梯走。
“三毛它们还在呢。”江嫦说。
“我和前台的同志说好了,她会帮忙看着的。”
三毛们:很好,我们先被捆绑,后被烟熏火燎,受尽了人间疾苦,你们竟然还让我们吃爱情的苦。
姚平年感觉自己被忽略了,气不打一处来,瞧见江嫦和谢元青要上楼,大喝一声:
“这件事儿不解决,谁也别想离开。”
他这一声吼,整个大厅安静了一秒钟。
然后五块钱媳妇和前台大姐继续在攀比谁家的猪生得多,谁家的鸡能抱窝。
蒋玲玉站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谢元青和江嫦连脚步都没停下来。
姚平年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的引以为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低头一看,蹲着的白狗懒洋洋地看他一眼,嫌弃地转了转身体,把屁股对着他。
趴在门口的黄狗背上站着只黑毛鸡,斗鸡眼转动不停,好似全方位地嘲笑他不自量力一般。
姚平年的脑子里的弦断了。
被这三个畜生爱搭不理的态度,搞得有些欲罢不能。
“啊,孽畜,连你们也敢瞧不起我!”
他抬脚用足了十分力气朝着黄狗身上踢去。
这一脚要是踢中了,黑毛鸡估计要现场表演什么叫饮恨西北。
“小心。”
江嫦扭头,本着不多的良心慢吞吞地提醒了一声。
“啊!”
“嗷嗷!”
“哇哇哇!”
大厅的人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呆滞,他们很难相信这个声音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
五块钱媳妇夸张地捂住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大喊道:
“哎呦额里天老爷喂,怎么会有人欺负英雄狗咧。”
前台大姐瞧着那个倨傲的年轻人一腿被一只狗咬住不说,头顶还站着一只黑母鸡,想笑又觉得不能,所以憋得很辛苦。
蒋玲玉瞧见两只狗只是咬着姚平年的裤腿后,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
江嫦和谢元青对视一眼,江嫦由衷地感叹道:
“这个同志是个好硬的软茬啊!”
蒋玲玉笑完了后,上前蹲下揉了揉两只狗的头,夹着嗓子道:
“行了,别和书呆子计较了,玩去吧。”
两只狗根本不搭理她,蒋玲玉没想到这狗还挺有个性,比家里养的军犬都有原则。
她对着楼梯口的江嫦和谢元青道:
“两位同志见笑了,姚记者小时候让狗咬过,所以心里会有些阴影。”
江嫦看着蒋玲玉笑得弯弯的眼睛,好奇道:
“也是惹了不该惹的狗吗?”
蒋玲玉看着眼前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孕妇,听她说话真好玩啊。
“可能吧。”
蒋玲玉笑着说,说实话她也不喜欢他爸爸战友的这个儿子。
为人不算坏,就是仗着自己上过大学,总是喜欢装腔作势,自我感觉你良好的样子很烦人。
谢元青上前踢了踢摇尾巴的黄毛和白毛,“老实待着,一会儿给你吃好的。”
说完给站在姚平年头顶上的黑母鸡喂了两颗花生米。
黑毛鸡得了吃的,心情大好,伸着脖子“咯咯咯”了几声,两只狗才松了嘴,转头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去。
黑毛母鸡默默地留下了一丢丢东西后,也从姚平年的头上跳下来。
谢元青眼皮跳了跳,握紧拳头放在自己嘴上,清咳了一声,转身欲要离开。
姚平年看着眼前容貌隽秀,比自己高大的年轻人此刻含笑地眼角,总觉得他是在无声地嘲笑自己。
感受脚下的两只狗松口后,顿时来了底气。伸手就要去推谢元青,口中嚷嚷道:
“领导呢,把领导叫出来,竟然有人在事业单位纵狗行凶,持鸡伤人,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谢元青身体微微侧开,顺手抓住姚平年的手臂反扣在他背后。
“啊!”又是一声痛呼加尖叫。
“你是谁,什么单位的,竟然敢殴打国家干部,我要让你去改造!”
姚平年气疯了,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几乎是颤抖着嗓子喊出这几句话的。
愤怒和自以为是让他冲昏了头脑,没有发现大家看他头顶异样的眼神。
谢元青此刻更能看清楚姚平年头顶上菠菜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