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本就不是扭捏的人,而五块钱媳妇也是大大咧咧的。
两人衣服一脱,热水洒下来,两人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妹子,听说了嘛,今天县里抓了好些人,还有难民都被遣返回去了。”
江嫦在来招待所的路上,看到了过路的军卡上拉了满满的人,谢元青给她讲了基本的情况。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省里的驻军和武装部配合,在老吴头的精准情报下,几乎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那个死里逃生的胡邮递员,还想拉炸药同归于尽,被谢元青一枪爆头。
谢元青讲述的时候,江嫦觉得自己从他语气里听出了一丢丢别的意味,可能是邀功或者炫耀?
只是当时他的笑容太温暖,让她忘了细究。
“妹子,你男人长得好看不说,还很讲究,你说就洗个澡,还给你买三条毛巾。”
五块钱媳妇给江嫦擦背,又感叹一遍。
她第一次听说洗澡和洗脸的毛巾要分开,洗脚还得单独弄一条。
江嫦用毛巾把自己擦得半干的头发包起来,对五块钱媳妇道:
“我也帮你擦一擦背。”
“行。”
五块钱媳妇十分豪爽,她扭头看着江嫦因为热气氤氲的漂亮脸蛋,目光落在她形状优美的大豆包上,由衷道:
“妹子,怪不得你男人这么卖力气,一下种三个,顶别人干三年呢。”
这突如其来的车,开得江嫦心如止水。
看她暧昧的目光,想要羞涩脸红吧,但对着个女人,实在演不出来。
“我给你擦完,我们快点出去,不然招待所的人该不乐意了。”
五块钱媳妇转过头,让江嫦给她擦背上的水渍,同时有些暗恨王翠一家。
当初江嫦搬过来后,王翠一家就在左邻右舍放话了,不许和江嫦多来往。
谁和江嫦来往就是和他们一家过不去。
王翠的爹王大牙是混子,他们这些人家里都是有老人孩子的,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知底细的孕妇给自己惹事儿的。
可现在看看,人家出手阔绰不说,为人还漂亮大方。
江嫦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用五块钱媳妇的毛巾给她背上的水渍擦干:
“我家的狗和鸡还听话吧。”
五块钱媳妇听到这个就来了精神,她道:
“妹子,你家的狗和鸡怎么养的,实在是太通人性了,护主不说,还知道救人。”
江嫦抿嘴笑了,黄毛和白毛可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必须随她。
黑毛鸡:你聪明,你清高,就你骚包,全是你的劳苦功高。
两人一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江嫦换上干净的新衣裳后,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五块钱媳妇继续开启夸奖模式,“知道这衣服哪里来的吗?”
感觉是新的,但江嫦闻了闻上面的皂角和阳光的味道,又觉得不像。
“这是我带着你男人去咱们平房最里头的那家去买的,她家也有个孕妇,衣服做了还没穿,就让你男人花钱买来了。”
其实这衣服穿在江嫦身上还是有点宽大的。
她怀了孩子开始,没缺吃少穿的,但除了肚子大,其他地方还真没怎么长肉。
用她那个世界的话来说,这就是妈妈们的梦中情孩儿
五块钱媳妇说着说着心里开始冒酸水,除了小时候做梦,她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
感觉细心得和婆姨一样。
算了,她做梦也没有遇到过。
江嫦包着头发,提着自己的脏衣服出了澡堂子。
抬眼就看见坐在招待所大厅的人。
谢元青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穿着简单白衬衫,军绿色的裤子。
有阳光照射进来,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好一个眉目疏淡,气质温和的美男子啊。
夭寿,这人真的是丝丝缕缕都长在她江嫦的心坎上啊!
谢元青抬眼看向江嫦的时候,他脚下的两狗一鸡已经蹦蹦跶跶地跑过来了。
三毛们围着江嫦的腿简单地蹭了蹭,江嫦看着黄毛被火燎过的毛发,心疼一秒钟。
“我问过了,等冬天的时候,毛发脱落后就长新的。”
谢元青说话的工夫,不动声色的从江嫦手中接过了脏衣服。
江嫦抬头看他,“你头发呢?”
谢元青抬手摸了摸自己贴头皮的发茬,眉眼带笑道:
“风去鸡蛋壳,发去人安乐。”
江嫦听着熟悉的话,想要翻白眼,就对上了他闪动的双眸,眼底淡淡的笑意散开,仿若准备了许久,就是为了在此刻展示给眼前人一般。
五块钱媳妇瞧着相互对视的两人,抖了抖手臂,嘀咕道:
“这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