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过去,清明到来。
瓦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当空的日头炙烤着已经干裂的大地,吹过来的不叫风,叫热浪。
江嫦带着夏二爷家在隔壁村买的东西,去往山头给江二夫妻上坟。
她抬头看看太阳,吐槽道:“今天的太阳,比容嬷嬷的针还要毒上几分。”
站在山头往下看去,村子里二十几间房屋都在山脚下。
可目之所及,并没有太多的树木,多是露在外面的黄土和石头。
往日的古树砍了个七七八八,现在的树木长得并不茂盛,西北干旱,植物比不得南方。
但这里又挨着秦岭,往远处南边看去,竟是参天古树,满是浓荫。
江嫦现在肚子已经六月,瞧着比怀孕七八月的还大上一些,她有些费力的弯腰把四座连在一起的坟上枯草拔了个七七八八。
“身体有些不方便,做活儿难免粗糙一些,您几位长辈别介意。”
这个年代坟墓简单,一个土堆,前面用石头砌了个简单的弧形,下面留个小小的门洞形状。
跪是跪不下去了,她只怕自己跪下去了,起不来了,所以弯腰烧纸。
往日是不让烧纸之类的,但这两年逐渐又开始盛行了。
“我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来历,但你们的江嫦和我确实是同一具身体。我也不知道她疯傻是不是因为‘我’在未来的缘故。”
江嫦手中不停,心中默念,橙色的火光在烈日下并不显眼,但炙热让她白皙红润的脸颊上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也让江嫦整个人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不管真相如何,我都认,因为我就是江嫦啊。前世我不知道父母亲人在何处,今生知道你们,也算是一种欣慰。。。”
江嫦胡思乱想许久,手中的黄纸也烧了个七七八八。
“我猜腹中孩子应该是多胎,若是没有意外,孩子应该会又个随我姓,你们也安歇吧。”
若是往日里,江嫦是不信鬼神的,可她都穿越了,还随身携带着葬身之地的冷鲜库。
有玄幻,就有鬼神。
她挨个对着每个坟头鞠了三躬。
恰逢此时,万里无云,烈日当空没有半丝风的后山,忽有一阵风吹过。
让浑身是汗的江嫦顿觉身体舒爽。
她转身的时候,正巧看到不远的地方,江大一家人也带着纸钱上来。
四目相对,江大一家子眼神躲闪的,愤恨怨毒的,一脸麻木的,各种表情在烈日下都十分明显。
江三的婆姨王妮,直勾勾地盯着江嫦,眼神充满恶意地看向她的肚子。
江嫦砍人的时候,江家人没在广场上,所以没亲眼看到。
村民们的形容各种各样,他们有人忌惮,有人害怕,也有人不屑。
“哎呦,骚狐狸来上坟了,告诉你那短命鬼爷爷奶奶和父母,你是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爬男人床的?”
江三婆姨自从儿子被当替罪羊后,她直接放飞自我了。
上怼公婆,下打妯娌小辈,当然在江二嫂子的狡辩下,她对江嫦的仇恨非常。
江嫦抬眼看她,哎呦我的妈,一段时间没见,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脖子粗,脑袋大,瞧着就像奔波儿灞。
看她骂骂咧咧的嘴脸,江嫦挺着大肚子走到江三媳妇面前,咧嘴一笑。
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很干脆地两巴掌打完。
“你是哪个村儿的猪,这么膨胀?”
江嫦的气势十足,发癫的眼神从还没反应过来的江家人身上一一看过去。
阴恻恻道:
“你们知道吗?疯子杀人是不犯法的哦?”
江家人有人转头,有人低头,都不说话。
江老三媳妇王妮本就是个泼妇,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她儿子的事儿,她在江家作威作福惯了,如今状态也很癫狂。
“你们这帮怂瓜,竟然怕一个全家死绝了的孤女,江大肠你这个贱人,害我儿子进劳改农场,我诅咒你生儿子没。。。”
江嫦哪里会给她再开口的机会,她的孕妇没错,但她是个大力的孕妇啊。
江嫦抬手握拳,一锤头打在她的脸上,王妮哀嚎一声滚在地上,吐出两颗带血牙齿。
江嫦面不改色地扶了扶腰,好久没发癫,没打人了,还怪不适应的。
“老娘是孤女咋啦!你敢再说一句我孩子,老子锤死你,锤完你让你儿子变孤儿,让你老娘变孤娘!”
江嫦揉了揉有点发疼的拳头,面色不变,心中自我夸奖:
还得是我西北锤王。
恰巧这个时候,一阵狂风吹来,江二一家的坟头上,江嫦刚烧的纸钱被吹得到处都是。
江爽她娘最为胆小,吓得凄厉地尖叫一声,喊道:
“二叔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