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赖大的老娘盯着风光无限的秦老婆子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
自从上次家里投靠的亲戚出事儿后,她和赖大被来来回回审查了好久。
前几天确定了他们也是受害者,是被人蒙骗的,才被放了回来。
赖大老娘瞧着远处提着篮子的江老婆子扯嗓子道:
“亲家,您这是去做什么呢?一天到晚瞎折腾,也不去瞧瞧兄弟家唯一的后辈,她一个独居的孕妇,别人三言两语就把好东西哄骗走了,咱们做长辈的也得管管不是?”
她这一嗓子声音并不小,让周围人闲得屁股疼得人都沸腾了。
有人立马打鸡血一样地开口:
“赖老婆子,你和江家的婚事儿不是黄了吗?”
赖大老娘瞧着江老婆子清白交加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快意,扯嗓子道:
“他江家收了我的彩礼钱,接二连三地反悔,还不退钱,自然要嫁给我们家一个闺女的。”
一群人想着赖大那臭流氓的模样,唏嘘不止。
秦老婆子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你家怎么来的那么多钱?”
这句话一出,让赖大老娘的脸色大变,可能是才经历过审查,心理素质过硬,反应很快双手叉腰,嚷嚷道:
“咋地,我家名声不好,还不兴有几十块钱,你们谁敢说你们家没有白十块钱的棺材本?”
她倒聪明,一句话让其他人歇了心思。
村里没有花钱的地方,这几年年头好,一年下来,公分总能换上百十来块钱的,这些村里都有账目可查。
秦老婆子眼中带着狐疑,瞧着江老婆子不声不响走开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异。
上次大黄牙和那个女扮男装的小白脸,一个自称是江家的亲戚,一个是赖大家的亲戚。
事后这两家被查了十天半个月,应该是没发现问题,才不了了之。
江嫦告诉她,赖家给江家的彩礼不是88,而是200块。
老寡妇今天心情不好,决定搞点事,转移一下心情。
“就你家那今年盼着明年富,明年照样补丁裤的,能和我们比吗?”
这母子两个懒得没边,馍馍挂在脖子上都能饿死的人,怎么会。。。
村里人听完,恍然大悟,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成日饭都吃不饱的人,突然有钱了,这很诡异。
“你家赖大呢?”有人带着坏笑问赖大娘,“胳膊还没好?”
提到这个,赖大的娘脸色都白了几分,那日她挤在最前面,江嫦挥刀的场面她可是看得真真儿的。
“哎你们说,没准赖大的手,还真是。。。”有个老婆子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
“你们这群老不死的,是想害死我儿子吗,他就是装病想讹人,他胳膊好着呢,昨天还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赖大娘干吼一声,刚刚睡下的大黄狗吓了一个激灵,龇牙咧嘴地冲着赖老婆子叫唤起来。
“汪汪汪~”
赖老婆子见狗也敢欺负他,恼火不已,捡起旁边的竹竿就朝狗打去。
“狗日球的,养不熟你个老狗,难道还炖不熟吗?”
在一片鸡飞狗叫中,赖老婆子匆匆忙忙地就往家跑去了。
就连自己儿子遇到贵人,找到一个好活计的事儿也无心炫耀了。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老寡妇嘿嘿大笑道:“这老婆姨就像新孵出来的小鸡儿一样,浑身上下也就嘴硬。”
余下的一帮人大笑不止,各自说起赖大家的奇葩事儿。
已经远去的江老婆子心里清楚。
如今村里人都在害怕江嫦。怕这个装疯卖傻,敢动刀的死丫头。
这个小贱人每年问家里要那么多粮食,好不容易养大了,竟然勾搭上牛棚的狗崽子,害她到手的钱财飞了不说,还惹了赖家这无赖。。。
她还转头联合村长那个奸猾的老货要回了三间大瓦房。
她胡翠花这一辈子从来是算计别人的,竟然走了眼,让个疯丫头给算计七八年。
而后又因为她,自己家折了一个好好的孙子,现在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老大家还好,老二、老三两家势同水火,在一个屋檐下,成日干仗。
她辛辛苦苦维系了十几年的家,眼见着永无宁日,那个狐狸精竟然嫁良人,住新房,得表彰,收包裹,还怀了崽。。。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
江老婆子还算圆润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毒。。。
江嫦此刻可不知道有人惦记她。
她正在挺着大肚子捣鼓自己的冷库。
这天气变化无常,她深深地感觉自己被调戏了,短短的五六天,经历了速冻,烧烤,收汁,就差水煮了。
未来几年日子怕是不好过的,她得为自己和孩子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