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婆子喜滋滋地拿着江嫦给的排骨钱还有送的一斤大肥肉回家了。
在门口遇到了正在剥糖吃的皮蛋,他身后的几个小崽子眼巴巴地看着。
“哥,真的是江大肠家的男人给你的?”旁边一个大鼻涕的小孩儿问。
皮蛋把糖放在嘴里,对着远处眼巴巴看着的江小宝几个大声道:
“可不是呗,额谢叔他说了,这是正义的奖励。”
江小宝几个眼馋地看着皮蛋把一颗亮晶晶地糖果给其他几个孩子,轮流地一人舔一口。
他对自己身边咽口水的小崽子吼道:
“看什么看,一点也不好吃,肯定是酸的,不对,是苦的!”
皮蛋正要反驳,就看见自己奶手里提着一块大肥肉颠颠地往家里来,他立马飞奔跑过去,吸溜着嘴里的糖果道:
“奶,你买肉了?”
老寡妇看着皮蛋小脏爪子里抓的三颗糖果,三角眼一转动,扯出个慈爱的笑容道:
“对咧,奶奶帮江嫦妮子跑腿,她给我的工钱。”
皮蛋吸溜吸溜,“奶,我觉得你说得对,江嫦姐他们一家都是好人。”
秦老婆子瞥了一眼伸着脖子看过来的大儿媳妇,扬声道:
“还是额滴乖孙眼光好,乖孙,晚上想不想吃肉啊。”
老婆子一脸狼外婆的笑容略显猥琐,没被社会毒打过的皮蛋盯着肥滋滋的肉完全没有一点点防备。
“想!”他说得掷地有声。
老婆子伸出老手,哄骗道:“把你手里的糖给我,晚上我多给你两块肥肉。”
旁边听着的两个孙子,撇嘴,但找不到理由反驳,艳羡且崇拜地看着自己家大哥。
皮蛋看看肉,又看看手里的水果糖,最后妥协。
秦老婆子三颗糖到手,快速剥开糖果纸,一骨碌地都丢入嘴里,干瘪的腮帮子瞬间鼓啷啷的。
看着皮蛋眼巴巴地表情,含糊不清地敷衍道:
“你放心,奶晚上肯定把最大的一块给你。”
皮蛋咧嘴笑,嘴里的糖掉地上,还没来得及捡起来,就被旁边溜达很久的公鸡一口叼着咽了下去。
“哇~~~~~”
哭声响破天际。
旁边两个目睹他奶和大哥交易的小的,因为没糖也没肉,也哭得震天响。
远处准备撤退的江小宝得意了,“看吧,额就说是苦滴,把他们三个都苦得哇哇大哭了!”
身后的几个小崽子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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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青正在给手里的半个猪头拔毛,江嫦喜滋滋地看着鲜红的排骨,眼睛放光。
谢元青问她:“怎么只有半个头?”
江嫦把猪撞树上的事儿说了,然后总结道:“估计当场撞成了偏瘫。”
江嫦口中时不时冒出的各种句子,总要让谢元青细想片刻,随后才觉得形容地还挺到位的。
“晚上你还下厨吗?”江嫦问他。
谢元青看着自己手里的猪头,有点纠结,煮面条和中午的饭,已经是他最好的厨艺了。
显然江嫦并不喜欢。
江嫦挺着肚子,眼珠子转动,提议道:
“那我说你做,没问题吧?”
谢元青看着收拾好的猪下水,猪头肉,心道:这不都是在你指挥下收拾干净的。
他点头,旁边蹲着的圆滚滚的白毛和黄毛两只小狗崽。
黑亮亮的眼睛瞪着他手里的大猪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音。
谢元青觉得能把小狗养得胖乎乎的江嫦,养孩子肯定不是问题。
江嫦:合着你不光长得美,想得也挺美的。
“就这样全部丢在一起煮?”
谢元青看着大锅里,猪头、大肠、小肠、一锅煮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江嫦。
从江嫦让他放油,再加大把冰糖炒出绵密的泡沫加水开始,事情就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从来不知道做个饭要如此讲究。
比他脑子里记着的枪械图都还要复杂几分。
光香料都放了将近二十种,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搜罗来的。
江嫦双手叉腰,一双眼睛盯着锅里翻腾的卤汤,随意道:
“有的是在中药铺买的,有的是我自己在山上采的。”
她馋卤味很久了,但村子就这么大,往日她炖个鸡汤都得把门窗关严了,更别提卤肉。
卤肉的香气能飘出二里地去。
如今江爽不在,又有了谢元青这个明晃晃的挡箭牌,她江大肠吃点猪大肠怎~么~了。
谢元青看着江嫦正在切猪肝和腰花的背影问:
“这得炖多久?”
江嫦随口道:“火到猪头烂,钱到事儿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