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饼迅疾如镖越过身侧,半截没入门框中。
枫娘倾斜花伞,侧眸回望。止步收伞转身走来,玉步款款风姿绰约。
“郎君好生霸道,若只是为一睹枫娘容貌又有何难?郎君大可不必如此。”
花伞放置脚边,枫娘侧膝危坐在几案对面,神色恬静淡定自若。
“郎君可看满意了?枫娘告退。”
“不满意,你凑近些。”
荆轲心想这一舞百金可不能这么就便宜了她,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
“那你就好好瞧仔细瞧清楚。”
枫娘探身凑近,处事不惊神情淡漠。
淡雅清香扑鼻而来,初闻使人心旌摇曳,细嗅不禁心猿意马。
荆轲端举白玉杯,在她眼前摇晃说道,“姑娘可否赏脸,饮上一杯。”
“枫娘不胜酒力,还望郎君莫要再三为难。”
“你不喝也行,你来服侍我喝如何?”
荆轲得寸进尺,提出的要求一个比一个过分。
枫娘眉头轻蹙,克制内心怒火强笑欢颜回道,“恕枫娘不能从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何能行?”
荆轲将钱袋倒置,二三十枚金饼从袋中抖出滚落满桌,有五六百金。
“郎君请自重,枫娘只卖艺不卖身。”
荆轲眼疾手快举止轻佻,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打断她起身姿势。
“郎君若不放手,休怪枫娘无礼了。”
枫娘发出最后警告,神色顿时严肃认真起来。
“来人~”
枫娘扯开嗓子大声嘶喊。
荆轲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拉近身旁,伸手揉在腰间戏谑道,“让人看到我俩郎情妾意卿卿我我的模样不太好吧。”
枫娘扭头咒骂,“无耻。”
嘭~
一声响动,房门被猛然踹开。
荆轲正当图谋不轨,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闯入视野。定睛一看,闯入的不是别人正是手下败将李信。
十来天不见,这家伙的伤势看样子也恢复差不多了,不然也不能在风月场所闲逛。
“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荆轲说着将枫娘搂在怀中,一副洋洋自喜小人得志的模样。
“救命~”
枫娘看着眼前之人,有些许眼熟,那身秦军将领装束又忆起点点往昔,突然张口呼救。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为非作歹。我劝你现在就乖乖束手就擒,尚可饶你一条性命。”
李信捷步上前,手按佩剑怒目圆睁。
“你才大胆,擅离职守私逛艺楼,我劝你速速离开,不要多管闲事。”
“这闲事,我还就管定了。”
荆轲先发制人,随手抓起三块金饼如飞镖打出,一块也没击中目标,全都嵌没在木柱隔墙之中。
李信抽出破军,剑锋指向身前荆轲,心有顾忌呵斥道,“放开她。”
“放开她让你来?想都别想。”
荆轲顺着他的意思接话,同时掌心拍案,随手又一挥,将弹起的金饼尽数射出,快如飞矢箭雨。
闻声而来的芳菲苑当家险些被金饼击中,伸手试图去拔镶在门柱上的金饼,怎么抠都抠不下来。
“两位郎君可别打了,我这屋内装饰陈设毁就毁了,可你们也不能跟金子过不去啊。”
当家不仅心疼金子,也心疼她的房间,更心疼她的姑娘。
连忙上前拉开了枫娘,赔礼道,“枫娘若是哪里做的不对还请郎君多多包涵,奴家这里先给郎君赔个不是。”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闯进来个人打扰了我的雅兴,你说这账该怎么算。”
荆轲反客为主数落起她们,包括李信在内的在场所有人,声势浩大得理不饶人。
“你还敢反咬一口,真是不知死活。我看你今天得横着出这个大门。”
李信冷眼扫过四下,语气凶狠,“不想死,都给我走开。”
“两位郎君,你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能不能换个地方动手。”
“不能!”
荆轲语气霸道。
“放心,一应损毁都算在我李信头上。”
李信这个冤大头还没有料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知道这个浪荡风流的俏小生,他压根就惹不起。
荆轲丝毫不客气直接拿起桌上的白玉杯朝他面门砸去。
李信随手拈来轻巧接住,随着飞出的器物越来越多,李信终究是招架不住。
一个百鸟朝凤净玉花瓶掉在地上砸的稀碎。
“二十金!”
门口看戏的当家估价记录,大声提醒。
又一个八玲珑雕花琉璃灯盏掉在地上碎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