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看他搓手,赶紧把衣服递上去,再劝道:“公子早些回去吧,再过些时候就该到您吃药的时辰了。”
苏玉衡轻咳了两声,没穿那件外衫,只是抱在手里捂着,手脚都凉。
这么多年他该习惯了才对,也怪在云医谷的时候感受到了那么一小段时间的温暖 ,让他这身子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回去吧。”看不到那人,忽然较好的心情都没了兴致。
“主子,我好像看到苏公子了。”三七也是大包小包地提着,采买一些东西把医馆置办置办。
“嗯。”云坼拎着一小包的梨花糕,走路懒散,好像并不在意。
这倒是令三七意外,毕竟在云医谷那阵仗,主子真的是要把那个小公子宠坏了,几乎是有求必应的程度。
现如今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当真奇怪。
在京城这地界寻得个这么好的位置做医馆,也彰显了这个医馆的不一般。
只是这老医馆终究是破旧了,以前那些弟子住得,却是不能让主子住的。还需翻新翻新,三七买的东西一样不少,还有许多由店家送上门的东西还没送到。
还好此次出门多带了些人出来,不然真的是忙不过来。
“嘿嘿嘿,漂亮的小郎君,来,让老娘摸一把。”一个醉醺醺的女人从南风馆里出来,正巧看见了飞吹帷帽下那张动人的面庞,便顾不得那么多地将那只浮肿的手往帷帽里探。
苏玉衡冷着脸后撤了一步,不成想那女人却得寸进尺地往前想要占便宜,身上的胭脂俗粉和酒气扑鼻而来,闻了让人生厌。
小侍挡在前面,一副生死就义的模样。
苏玉衡揉了揉手腕,眼神看向眼前的女人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他手边抡起一个趁手的棍子,趁那女人神智不大清楚给她当堂一棒。
女人正巧是醉糊涂了,这么一打,整个身体直愣愣地往下一躺,脑门鲜血直流,竟然昏了过去。
周围一瞬间乱了起来,胡乱喊着:杀人了!有人当街杀人了!
苏玉衡眉心烦躁地蹙着,手腕轻微地抖动着,那一下使出了他最大的力气,现在后作用力反噬,手腕疼得厉害。
“报官。”他冷声吩咐。
小侍都吓懵了,听到吩咐才着急忙慌地跑去报官。
苏玉衡站在原地,还好带着帷帽,这些人认不出他是谁,不然有些事情还真是麻烦。
“你个心狠手辣的郎君,人家不过同你聊上几句,你竟然下此毒手!”
旁的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围成一个圈,苏玉衡不适地咳了两声,还是站在原地等官府的人来。
她们不知是非,此时与他们多说也无益。
三七从人群中挤进来,急匆匆地蹲下探了探鼻息,假装呵斥了下周围:“人还没死呢,你们就嚷嚷。再往前凑凑,人就能被你们憋死了!”
旁的人被唬住了,往后散了散,但还是忍不住地喊。
“你是谁啊,你说没死就没死啊,我们可是都看见她倒下去了!”
“对啊对啊……”人群里此起彼伏地迎合。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回避。”蓝黑色衣服的官差过来一路拦过去,后面出来一个红色官服的人,旁边跟着一个青衣白帷帽的女人,身姿颀长。
“张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她说。
“放心吧,神医,这件事我一定办的好好的。”张大理寺少卿爽朗地笑了笑,摆摆手肯定道。
苏玉衡穿过人群和那个人对视上,心都颤了颤,她怎么在这?
从人群中抓获了几个恶意起哄的,现场又开始乱成一团,她于人群中穿过,抓住他冰凉的手。
“走了,小公子。”云坼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心,慢声哄着。
苏玉衡脸色才慢慢地缓过来,眼皮轻垂,到了人少处才抬头问:“你怎么在这?”
手心一点点被捂暖,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怎么又病了。”
苏玉衡定定地盯着她,也不言语,忽然解了帷帽扑入她的怀里。
“相思入骨,自然成疾。”这一通诉衷肠的缠绵话语,他只是在赌她因为那个吻来寻他的。
他听到头顶的声音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搂住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苏玉衡紧紧地抱着她,闷声道:“我身子本来就差,你又不是不知道。府里的人手脚粗糙我也不想让他们靠近伺候。”
“我不管,你既然出来应当要懂得规矩,你看了我的身子应是要负责的,你要照顾我。”
云坼只是轻抚他柔顺的长发,温润清磁的声音从喉间滑出:“好。”
九岁不得不感叹,大人的脾气真是越磨越温和了,以前的狂炫酷霸拽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于任务,九岁踹了一脚角落的主机任务,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