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璃遥没反应过来:“什么即刻上路,我们现在不是在赶路吗?你们去安置什么了??”
三七内心轻叹,摇摇头:这个盛王爷感觉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为什么主子要跟着她啊?
“回王爷,主子不喜舟车劳,我和主子会提前到达京城等候您的联系。”
三七话说的客气,实际上非常嫌弃这个盛璃遥带着她们清贵的主子到处躲躲藏藏,狼狈赶路的。
盛璃遥:??我的第一个僚机就要这么离我而去?不是,我怎么说都是一个王爷吧,我一个王爷都能受得了,她先受不了了?!!
在盛璃遥沉默的这个小片刻,马车已经过来了,云坼施施然地走上去,临了对盛璃遥说一句:“王爷保重。”
盛璃遥:???
盛璃遥也明白,云坼估计信不过她。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痴傻王爷,她醒来时心智全然正常,也许可以理解为是多年潜伏,但是她不会武功是真的。
盛璃遥看着满地的尸体闭了闭眼,对盛影卫招手说了句:“处理掉。”
说完后回到马车搓了搓身上的汗毛,白着脸喝了一口热茶缓了缓。
这古代,确实危险,这人命不当人命的。
苏府。
苏玉衡回来当即生了一场大病,整日整夜地烧,整个人又变回病恹恹的样子。
许是在云医谷放肆惯了,也没瞧见身体出了什么差错,便大着胆子无所顾忌,这么一下便着了凉。
这会儿夜里,苏玉衡才刚喝了药歇下,苏儒久久站立在房门,抉择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而入,但只坐在床边瞧着他的脸色。
眼神中流露而出的怀念,有可惜亦有遗憾,最后长叹一口气,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除了枝头的夜莺,没有谁知道她来过。
苏玉衡头昏脑涨得厉害,模糊间只感觉有人来过,却不清楚是谁。
药喝的多了,嘴里便发苦,他摸了摸放在床边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块梨花膏含在嘴里,才稍稍缓解。
苏虞的冠礼没办成,几个皇女本来也不是冲着他来,一家人因为先前苏玉衡不见的事四处忙活,也没了心思去办,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冠礼一拖再拖,可就成了笑话,三侍君当然就坐不住了。
“妻主,这衡少爷病了那么几日还没好,怕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素爱穿着月白色的衣服,显得更加纤细,半缕愁思萦绕在眉头,当真是忧虑极了。
“我们许可以办些喜事给衡少爷冲冲喜。”
苏儒睨了他一眼,一下子洞穿他的那点小心思,但没说破,这确实是她忽视了苏虞那孩子。
“什么冲不冲喜的,我不过是看前些日子不吉利才把虞儿的冠礼往后延一延,你若是找到了吉日上报主君操办即可,在我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三侍君眼皮颤了颤,在腿边跪下,“妻主,贱侍知错。”
松散的几缕头发沿着微敞开的衣领延伸下去,白与黑的对比更加分明,终究是年轻貌美,那能掐出水似的皮肤和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换做是谁也是不忍再怪他一句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眉眼有五分像那人,那便是最重要的了。
苏儒晃了晃神,缓着语气说:“跪着做什么,我何时有怪过你,虞儿的事你全权操办就是了。”
三侍君反而没有起来,顺势趴在她的膝盖上,柔若无骨,依赖而崇拜的模样。
那人没有这样的姿态,可苏儒喜欢这样一个与他相似的人对她露出这样的姿态,极大地满足了她的幻想。
苏玉衡听到苏虞的冠礼又操办了起来,只是把手上的叶子摘了一片又一片,最后拍拍手站了起来。
“他要办便办了,那是他的事,你同我讲那么多做什么。”他的身旁没有贴身常用的小侍,大多是三天两头常换的。
可能是他性子古怪吧,竟然没有几个用的惯的人,这些人还不如三七用的舒心呢。
小侍低了低头,紧跟在苏玉衡后面。
这公子身体不好还跳脱得很,甚是难伺候。
见他带了帷帽,披了件外氅,就要出门。
小侍不敢多说,只多拿了一件外衫赶紧跟上。
凉风起了还能多件衣服挡挡,不至于大喇喇地吹着风。
“公子,不然我们坐着马车出去。”这些日子天气反复,公子还没好全,一冷一热的身体出了差错,他免不了一阵罚。
“你倒是比我娇气。”苏玉衡随手在摊子上看着簪子,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
小侍苦笑道:“公子我哪敢啊。”
“郎君,是要送心上人吗?可有看上的。”卖货妇多拿了几个和他手上相似的簪子摆出来。
然后笑吟吟地介绍:“郎君买了,可以在上边儿刻上自个儿的小字送给心上人,是个特别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