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夏桓听到夏毅的话,好半晌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夏毅看着怀王,急忙将他派出踪轻卫查花家,这刚查上,踪轻卫就被人挑了之事说了。且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不知怀王府的踪轻卫,还有程家的风灵卫与苏家的烈焰卫以及其余七大世家的精锐暗卫,一夜之间的事儿。
夏桓听了一会儿,算是明白了,他皱起眉头,看着夏毅,“你没事儿查花家做什么?”
夏毅一愣,没想到夏桓的问话和关心点不在他关心的点子上,他急声道,“大哥,我说的是踪轻卫被人挑了,十大世家的所有精锐暗卫都被人挑了,一个活口没留。”
夏桓点头,“我听明白了,我只是想问你,没事儿查花家作甚?”
夏毅立即说,“是程家给的消息,说花家在北地可能有暗桩,苏子斩前来北地查办赈灾,与太子殿下互通书信奏折,没走驿站,走的可能是花家的暗线。我们查花家,是想联手除去花家暗线。”
夏桓眉头皱紧,脸色难看地说,“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和程家掺和,你为何不听?”
夏毅想了想,似乎夏桓还真说过这句话,他等着夏桓,急道,“在北地立足,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能避开程家?大哥真当我们怀王府是隐世在山林里吗?灶火坑打井,房梁开门,谁也不理吗?”
夏桓看着夏毅激动的神色,慢声说,“我们怀王府是世袭的勋贵,靠着祖荫庇护,就能活下去,就算谁也不理,也能立世,我的确是不明白,你为何非要与程家牵丝拉网抱成团。”
夏毅一噎。
夏桓又说,“踪轻卫没了就没了,留着也是个祸害,我早就想解散踪轻卫,你偏偏不同意,如今省得解散了。”
夏毅气急,几乎跳脚,“你可真是我的亲大哥!我就多余来找你。”
夏桓诚然地说,“你是不该来找我。”说完,对他摆手,“你该找谁找谁去,我继续睡了,刚刚在梦中,还梦见缘缘了,她长成了大姑娘,与她娘一样漂亮。”
缘缘是怀王府唯一的小郡主夏缘的小名,这些年,夏桓找人都找的疯魔了。
夏毅气的转身就走,可是走了两步,又不甘心地转过身,“大哥,你刚问我花家,你说是因为我派人查了花家,才使得今日踪轻卫有此一劫吗?可是就算花家再厉害,一夜之间真能除了十大世家的精锐暗卫?风灵卫和烈焰卫比我们踪轻卫还厉害了。两千余精锐暗卫,不是两千颗白菜,花家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都除尽?”
夏桓走到床边的脚步顿住,想了想说,“我去过临安。”
夏毅一愣,“大哥你什么时候去过临安?”
“缘缘丢的第三年。”夏桓像是回忆什么地说,“临安花家,碰不得,惹不得,查不得。”
夏毅立即折回来两步,“大哥,你这样说,难道真的是临安花家动的手?”
夏桓道,“我当年查缘缘失踪时,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位大师,他对我说,若是天下有什么事儿连皇帝都不知道,江湖百晓生也不知道的,任我身份再贵重,依旧查不出来的话,那么,只有一处地方能知道,就是临安花家。”
夏毅盯紧夏桓。
夏桓继续说,“于是,我就去了临安,拜访了临安花家。但是花家人拒而不见,原因是不与权贵打交道。没办法,我只能查花家,但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大把的人手扔出去,像是一颗石子扔进了大海,没动静,我便知道花家真是不同寻常了。”
夏毅立即到,“这么多年,怎么没听大哥你说过此事。”
夏桓没精神地看了他一眼,“在你们的眼里,是不甘于怀王府一直窝在北地,总想着要挪去京城大展拳脚,心里眼里都是坐大怀王府。我与你说做什么?北地与临安八竿子打不着。”
“话不能这样说。”夏毅立即道,“也许若是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不防范花家,怎么也不至于让花家这般轻而易举地铲除了我的踪轻卫。”
夏桓冷笑了一声,“防范又如何?你若是不惹花家人,花家人怎么会对你出手?”
夏毅又跺脚,“大哥,这可是我们怀王府的踪轻卫啊!是祖父和父亲传下来的踪轻卫。”
“我知道是祖父和父亲传下来的踪轻卫,交给你的那一日,我就知道了。不止踪轻卫,还有我们怀王府,都是祖父和父亲传下来的世袭王府。”夏桓转过身,看着夏毅,“将踪轻卫给你的那一天,我就告诉过你,你们若是有野心,我不拦着,反正没了如娘和缘缘,我早已经活得没意思了。怀王府未来如何,我不关心,是好是坏,你们为自己造成的结果负责就行。”
夏毅脸白了又白,“大哥,怀王府的天真要塌了,你当真不管?”
夏桓摇头,“塌了就塌了。你回去吧!”
夏毅脸色灰白,发狠地说,“你女人多的是,又不止大嫂一人,你儿女也不少,又不止缘缘一人。你何苦这么多年蹉跎自己沉浸在悔恨里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