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芸被囚禁在了这户偏远山区的农户里,她又惊又怕,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又大声叫唤,继而嚎啕大哭,那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在家里准备吃饭,街上本来也没有多少人,而且这户人家的院子很大,似乎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透过卧室窗户和院子大门的缝隙,也会看到有一两个人从前面的马路经过,听见谭明芸在里面的哭声,他们仅仅驻足停留片刻,从门缝朝里看一眼,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从缝隙里消失了。
谭明芸感到特别无助,她已经逐渐意识到哭声无法帮她挣脱和逃离,很快她那原本单薄瘦弱又饥肠辘辘的身子被那个黝黑的腼腆青年抱到北屋里去,把门关上来,锁了起来。
谭明芸被锁到屋里的时候很快就不哭闹了。她的嗓子有些哑了,眼睛也变得红肿,她静静地盘腿坐在那盘大炕上,眼神呆滞的盯着北墙,一声也不吭。
过了没多久,大国就拿着一个粗粮馒头和一碗白菜蒸鸡,打开房门上的铁锁进来了,她走到炕前,对着谭明芸先是嘿嘿干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妹、妹子,饿了吧?吃饭了---
他刚要把饭菜端到她面前,谭明芸突然转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臂,“啪”地一声把饭菜打倒到了地上,碗被打破了,菜和汤撒了一地,馒头骨碌碌地滚到了柜子底下。
大国被突如其来打过来的这一胳膊震惊到了,他站在炕前眼睛瞪着炕上坐着的这个倔强女子,咬着牙根儿说道,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哈---
谭明芸说道,你要干什么?快点把我放了。
大国说道,现在还不能放你,你得先把饭吃了。
谭明芸说道,把我放了,我要回县城。
大国又说道,不能放,你先吃饭。
谭明芸骂道,呸!哪个要吃你们的饭,把我放了。
大国说道,你不吃饭,我也不会放了你。
说完,他就弯下身子去,把柜子底下的馒头掏出来,又拿来扫帚把地上的碎碗瓦片和菜汤打扫干净了,他提过一个便盆来放在了地上,然后出去了,又把房门给锁上了。谭明芸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两嗓子,让他回来,他无动于衷,毅然决绝地走了。
谭明芸一直就那样呆呆地坐在炕上,一动也没动,外面的天快黑了的时候,大国又端来了一碗菜和一个粗粮馒头。这一次他变聪明了,没有把饭菜端在谭明芸的跟前,而是在炕下两米远的地方,问她,妹子,饿了没有?你都一天没吃饭了,吃点吧?
谭明芸不说话,头也不抬,看都不看他。大国就把馒头和菜碗放在了地上的板凳柜子上面,然后对着她说道,你不要想不开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不吃饭饿坏了身子怎么办呢?
大国的鼻子用力嗅了两下,他好像闻到了什么,于是打开便盆的盖子,看见里面有东西,就提着便盆出去倒了。
大国又提着便盆进来的时候,看见一直呆坐在炕上的谭明芸说道,妹子,吃点饭吧!有什么话你就说啊!
大国呆呆地站在地上足足五分钟,也没有等到谭明芸开口说一句话。他只好出来,他在门口对着屋里说道,饭菜在屋里,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吃,我在外面,有事叫我,随叫随到。
这时候从炕上传出来重重的一个字,滚!
大国也不生气,把门锁上就走了。到了晚上的时候,男人打着手电筒进来了,谭明芸已经躺在炕上了,男人看了看柜子上的饭菜,还是一动没动。
天还蒙蒙亮,谭明松就从村里出发,走了几公里山里,在路上搭上了顺路的货运汽车,到了古镇以后,去了西沱的码头,坐上客船,水路走了几个小时候后,又改坐上了去主城的汽车,辗转几次后,终于来到了重庆汽车站,他一出汽车站,就找不到方向了,又加上汽车站附近摊铺很多,行人也多,且各种声音交错嘈杂,车来车往,川流不息,这让昨晚一夜没睡好,白天又一路舟车劳顿的谭明松直接看花了眼,他背着一个帆布背包,手里捏着妹妹地址的一张纸片,边走边看,围着汽车站转了三圈,最终又回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那个位置。他呆呆地站在汽车站出口,向里望去,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心中感慨万千。她真不知道,妹妹从他们山村来到这座偌大的城市,是怎么闯荡下去的,只用了两个多月时间的给他寄了那么多钱,谭明芸可只有十八岁呀!而且她从来没有来过像重庆这么大的城市,她胆子可真大,也真是不容易呀!
谭明松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想来今早上天还没有亮,他就从家里出发赶车,从县城到重庆的汽车上,他只啃了两口自己带的干粮,一口水也没有喝,现在围着汽车站转了三圈后,后背的汗水都湿透了上衣,现在便口渴起来。正好前面有个卖汽水的,谭明松上前一问,两毛钱一瓶,谭明松不假思索,当即就把手伸进了裤兜儿掏钱,准备买一瓶汽水来喝,结果手刚伸进裤兜它就惊呆了,裤兜里居然是空的!谭明松慌了,他把身上所有的口袋全部翻了几遍,依然没有找到钱包,又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