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微…”少年抚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慢慢地越凑越近,轻声而又认真道:“如你所见,我是个坤泽。”
“甚至是个身处潮期,被你反复咬过、标记过的…”应时云将薄唇贴到她的耳边,故意用气声黏黏糊糊道:“现在一刻也离不开你的坤泽。”
林见微缓缓睁大了眼睛,直接僵在了原地。
起初陈情,中间剖白,最后勾/引。
这一番情意绵绵的猛烈攻势,简直就是一碗让人避之不及的迷魂汤,带着暧昧的气味,灌得人神魂颠倒。
别说林见微只是对情爱不太开窍的木头脑子,便是千年不开花的铁树脑子,此时也会被应时云给活生生撬开一道裂隙。
应时云给了她一点反应的时间,贴过去抱着她,不再作声。
林见微的脑子现在确实有些混乱。
原来他们二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信香紊乱,有的只是单纯的乾元与坤泽之间的强烈相吸。
她临时标记了他,足足三次。
应时云居然是个坤泽…应时云居然…不对。
不对,应时云和应时雨是双胞胎。
双胞胎意味着长相和身高几乎可能别无二致。
所以,作为坤泽的应时雨,去外界行走最方便的法子就是假扮应时云。
林见微缓缓眨了眨眼,和刚好趴在她颈窝抬眼的应时云对上了视线,“你是…应时雨吗?”
少年人闻言狡黠地弯了弯眼睫,心情大好道:“对啊,本殿下就是你那个未过门的未婚妻——应时雨。”
知道他是坤泽之后,林见微竟一时之间难以将他同曾经暴戾狂躁的形象联想在一起。
他外表并没变,性格也没改,但总让她觉得他多了几分脆弱又易碎的意味。
应时雨眨眨眼,捧起林见微还在走神的脸,假模假样威胁道:“怎么,之前咬我脖子咬那么用力,现在不想对我负责了?”
林见微一时无言。
她还在消化对方的身份,以及对方那些太过浓烈的情意。
震惊的事情接二连三砸到她身上,其实她不得不承认,在应时雨刚诉说出情爱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是心喜的。
不知道别的孤儿是不是同她一样有一个难以言说的怪毛病。
许是因为在世间二十年如一日的没有什么牵挂,也没有体会过什么深刻的感情。
其实在林见微的内心深处,极度向往着会有一个人,能跟自己建立起一种关系,最好是那种浓厚的、猛烈的,甚至于同生共死的病态而畸形的关系。
这种跌宕起伏又很是极端的感情,才会让她有一种活着的感觉,或者说安心的感觉。
这也是一直以来,她对应时雨和对他人略有不同的原因。
应时雨的疯劲和偏执可能对于别人来说是恐怖的,但却会让林见微感到一种微妙的安全。
“应时雨,你心悦于我?”
林见微整理好思绪后忽然问出了这句话。
少年抬起头,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我以为等你意识到这句话还得再等上个一年半载才行。”
林见微抛出了她此刻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那…是何时开始的?”
应时雨闻言又是一怔,好半天才有些别扭道:“就是此番来边塞寻你之后…”
边塞寻她之后,那是林见微穿越过来的时间了。
她心下微松,后知后觉心里泛起了些许甜意。
也许,她应该给应时雨一个彼此间互相了解的机会才对。
应时雨见她面色放晴,寻思着或许她终于通了几分情爱关窍,便有些撒娇意味地继续道:“可是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还是让人挺生气的,虽说那会并不懂事,但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惦念着,显得我似乎很蠢一般…”
林见微才刚刚捂热的几分情思,又被一瞬间尽数掐灭了。
小时候的事?
确实,应时雨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才会一直对她格外在意。
即使理智上来说,那会两小无猜,再多的关系也与男女情爱无关。
可是,这对于林见微而言,等于告诉她,应时雨对自己的病态执着根本就是起始于他同原女主儿时的旧相识。
这样想下去,真的让人太难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