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们走了过来,人群里有刚才的那一家五口,大孩子指着安衍对他的爸爸说,“爸爸,是刚才的大哥哥!”
他妈妈赶紧的扯下孩子的手,有点惶恐小声道歉。
安衍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在意,俯视地上的老头,问,“你想怎么处理?”
老头痛吟的声音一顿,鼠眼环扫一圈他们几个人,在老易和毛烜宇的身上停留一秒,发现他们都对身前纤瘦的男孩很重视。
心里倒不是很怕了,哂念,一个小屁孩,看来这一次又可以发大财了!
小心的瞄了瞄他们身后的房车,贪婪艰难的移开视线,张口,“小伙子,我要的不多,就这个数”
老头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举到头上扬了扬,懂的都懂,这是狮子大开口,没有个五百万以上,是满足不了他的贪欲的。
“五毛?老易给他!”安衍却讥笑装作不懂他的暗示,信口吩咐老易。
老易忍着笑,还真的在腰包里掏出久久没用出去的零钱,蹲在身,如关爱身残老人般,胡扯道,“大爷,这是一块钱,你拿好!”
老头还被安衍的五毛钱给惊得回不了神,懵圈的被塞了一块钱,额角突突的直跳。
他甩掉手里的一块钱,眼里的气焰直冒。
“年轻人,你们看我老了,以为我老年痴呆了,所以合起来欺负我!给我一块钱?打发叫花子都比你给的多!”
安衍冷笑一声,插嘴道,“因为你比叫花子还要不如,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岂不是浪费?”
老头气的发抖,连装都忘记了,手拍大腿,高声苦扬,“我这苦命啊,出门没有看黄历,遇上了车祸,这一帮的人欺负我一个老头,没有皇法啊!”
围观的观众有些入了戏,想到自己家的老父亲,直言看不过眼,呵责安衍。
“后生仔,撞到人不道歉,还辱骂老人,没教养啊!你家里人就这样教你的?"此言来自一个大妈。
其他的乘客在她出声后,纷纷评论。
“对啊,起码也要赔个医药费吧,那一块钱实在是侮辱人呢”
“就是,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人!”
“这种人就是黑心肝”
……
在旁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嘈杂的很。
天空忽然暗沉下来,雷鸣在山谷间萦绕回荡。
安衍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凉凉的斜视大妈。
毛烜宇眼里的感情全都沉淀下来,漆黑一片,啸杀的旋风在他身上盘开。
他本环着安衍腰肢的手松开少许,指尖一招,手上多了一枚尖锐的石头。
刚要行动,被安衍压住了手指,重新摁在腰间,捻了捻指尖。
“哥哥,我来”语气冷绝。
这样的小喽啰不值得他哥哥动手。
“好”毛烜宇丢掉手里的石头,安静站在他身后的当靠背。
安衍蔑视着大妈,讥嘲的说:“我家人教我,路上遇到会吠的禽兽,要离远点,毕竟这是病,会传染!”
“嘿,你这娃嘴也太毒咯!心肺都是黑的吧,不怕遭报应哦。”
大妈手里挽着布袋,一手插着腰,一手怒指安衍,大饼脸气的发胀。
安衍瞟她一眼,歪着头淡言,“你是想把你的手留下来?”
大妈被安衍淡漠的藐视一瞬,寒毛卓竖,恐乱的退到人群的后头,抹了一把冷汗,紧闭上嘴。
其余人瞬息闭嘴,退后几步。
在他们身后的山道又走过来了一个男车主,消瘦的只剩皮包骨,脖子上还非得挂着一大条金项链,彰显他的财力。
却被金项链压的都陀着脖子,一股铜臭味扑面而来。
男车主停下车听到别的车主在讨论车祸,跑过来想发泄负面情绪。
一过来就斜瞥一眼房车,几百万车价,瞬息嫉妒的红了眼。
仇富着道,“嘚亏你还是个有钱人,开着豪车,撞到人才给那一块钱,也太抠门了吧,起码也要负责老人的下半生的生活开支!”
小吃街的那个大叔挠了挠头不赞同男人说的话,低声反驳。
“不是谁有钱,谁就一定是过错方,大家也没有看到现场,还是不要先下定论好”
他的反对却让仇富的男人很是生气,敌视看了他一眼,讥讽。
“呵,乡巴佬想要巴结人家啊,就你这穷酸样,人家看的上你吗?”
“对,对不起,他,不是这个意思!”
大叔的妻子慌忙上前拉住大叔的袖子,把他拉离那男人的身旁,微畏着腰身,对其他的人瞅过来的视线感到畏怯。
三个孩子耷拉着头躲到自家父母的身后,探出眼睛,瑟瑟的看着周围的人。
一道惊雷落到山谷的腰腹上,轰隆劈下,山道都震了震。
安衍冷若冰霜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