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明亮的洞房内,女子无力的倚靠在木床边;
剧烈的呼吸还未平稳,一身鲜红的嫁衣衬得面容肤白如雪,艳丽动人。
长时间的挣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头上的凤冠很沉,压得她头歪在一边。
双手被紧紧束缚住,腕部早已磨得通红。
新娘子本该是开心欢喜,眉目间充满期待才对,但她此刻紧皱的眉头和被束缚住的手脚都说明了她不是本该在这的人。
今天是狐族少主的大喜之日,她伪装在人群中假意忙碌,想趁机偷溜出去。
管事的突然吩咐自己去取一样东西,她推辞不得便也就去了;
在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时,她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敲晕了!
迷迷糊糊之中自己被人控制着上了喜堂,拜了天地,最后被人搀扶着入了洞房。
究竟是谁要害自己?
沉思良久
能够在这里悄无声息的将她绑走,替她换上这凤冠霞帔,还压着她拜了堂,成了亲。
何人能做到如此?
原本的新娘子又去了哪里?
心底的疑影呼之欲出,答案令她心惊!
窗台边的龙凤烛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一,外面热闹的宾客声渐歇。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清语手脚并用的一步一蹦到了烛火前。
烛火正旺,红泪滴下。
绳子被一点点烧黑,烧断,也烧伤了那白皙的手腕。
冷汗顺着光滑的脸庞流下,路过紧咬地贝齿朱唇,滴落地面,印出一滴滴圆形的印记。
绳索断裂掉落,清语已疼得浑身发抖,顾不上查看伤口,赶紧解了脚上绳索往门口跑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脚步声已在门外,高大的身影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
环顾四周,已是避无可避。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喜婆笑容满面的神情顿时凝固住,对着房内左盯右瞧,不知所措,这新娘子哪儿去了?此刻空荡荡的喜床上只留做工精细的鸳鸯被。
这新娘子不会是逃了吧?
众人心里直犯嘀咕,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发出声音。
只有喜婆上前,对着那高大身影恭敬行礼:“少主,您看这……”
“出去,不用留人。”
清冷的声音一出,众人是片刻都不敢耽搁,低着头依次退下了。
待到走远了,两个小丫鬟才开始窃窃私语,
“新娘子去哪儿?”
“不会是被咱们少主吓跑了吧?”
还没说两句,喜婆立刻训斥二人噤声,“还不快住嘴!我看你们舌头是不想要了!”
想到少主平日的行事,小丫鬟一阵后怕,立马闭了嘴,低着头安静的跟着众人离去。
喜婆虽然面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也很担忧。
白天喜堂上新娘子的行为就有些怪异,这会儿更是直接不见人了。
只怕真是个不情愿的……
少主近几年喜怒无常,手段凌厉狠辣,与以前截然不同,虽然面容俊美,但性子终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家千金怕了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也真是奇怪,这里守卫这么森严都能让一小姑娘逃了,也不知逃哪儿去了?
能不能找回来?
若是找不回来,少主发怒了,怕是连她们也要被牵连,想到这,喜婆心里越发担忧,手里的帕子攥得紧紧的,步子也走得越发急了。
洞房内。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对燃烧得正旺的龙凤烛,脚下是已经断掉的绳索。
几秒之后,他慢步走到桌前,坐下,端起一杯合卺酒细细摩挲,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娘子,不出来与我喝了这交杯酒吗?”
清语蹲在纱帐后,捂着受伤的手大气都不敢出。
心如鼓锣,震得她头脑发晕。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去,只要木没有成舟,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屋子静谧许久之后,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沉稳又坚定。
声音离床边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纱帐前。
红色纱帐摇曳,里面却没有人。
男人勾起嘴角,低低的笑了,声音已起了涟漪,带着一丝疯狂,“娘子就这般不想见我?”
“可我却对娘子日思夜想得紧。”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了红色纱帐,将它带到自己面前,轻嗅,仿佛那上面有世上最诱人的味道。
清语躲在床底,将自己缩成一团。
按着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尽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保持头脑清醒。
心里迫切的希望他发现不了自己,尽快离开。
脚步声从纱帐那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