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夜虽看不清那人,但他猜测,那人必是陈其无疑。
“已经发现陈其那厮,兄弟们继续前进!”
“是,许捕头!”
迷雾被驱散,许七夜二话不说,手持桃木枪,走在前方。
苏小小则收起蒲扇,又坐回到了小毛驴背上,嘴里含上一颗猪油糖,与他并驾齐驱。
此时,她美眸泛着微光,也在眺望着远处亭台中的陈其三人。
她的脸色很凝重,不再像刚刚那般轻松惬意。
这次的对手很强,她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其他捕快衙役快步跟上两人,每一位都将武器抽出,面露肃杀之色!
...
又是片刻后。
众人终于抵达亭台五丈处。
许七夜与苏小小并肩而立,直面小亭中那三人,身后一群衙役杀气腾腾,士气已达巅峰,随时都能冲杀。
小亭中,陈其按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从石墩上站起,拿起黑色拂尘,走到小亭前,嘴角扬起了轻松的笑容。
他脸上丝毫不见半分惊慌,仿佛所面对的是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而他身后,则有两名女人垂手而立。
一名年过半百,穿着一身朴素麻衣,神情呆滞,面容却极为祥和温婉。
她见陈其从石墩上站起,便坐在了陈其的位置上,低着头,继续开始抚琴。
她手指很诡异,干瘦如枯槁,有点像鸡爪,如木偶指节般僵硬。
但她的琴艺水平竟比陈其还要好上一些,弹奏出曲调节奏更加动人婉转。
可惜她弹的曲调哀婉如丧曲,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
另外一名,则为年轻女子,她穿着一身紧身长袍,虽长相一般,但五官恰到好处,给人一种清新优雅的气质。
她身材也很不错,甚至能与苏小小比大小。
可惜的是她面容也跟那老女人一般,呆滞,没有生气,如同一尊提线木偶般木讷,不然也能称之为美人。
此时,她怀中正抱着一名绿色的小婴儿。
那小婴儿正趴在她的胸口上,蠕动着小嘴唇,大概是在喝奶。
在哀婉的琴音中,陈其对着许七夜等人郑重一稽,道:“有劳诸位从太平县赶来此地赴宴,陈其失礼了。”
“作为对诸位的赔礼,稍后,陈其将尽量留尔等全尸,以表歉意。”
这话一出,诸多有血性的捕快衙役纷纷怒骂出声。
“陈其,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要我们的命?”
“你以为你是我们许捕头?”
“兄弟们,还等什么,上去直接砍翻那小子再说!”
衙役捕快们贴了符,理智-100,胆气+1000,一个个挥舞着长刀,就要上前。
这时,陈其却是邪魅一笑,双指竖在唇边,低沉念诵起了咒语。
下一瞬,整座桃花岗竟开始微微震颤了起来。
紧接着,一座座坟包上竟是出现了裂缝,内里棺材板疯狂抖动,且有诡异的黑雾从中喷薄而出。
随着这些黑雾涌出,一股股腐烂的气息喷涌而出,萦绕在所有人鼻尖。
“怎么会回事,地震了?!”
“这是什么气味,好臭,呕!”
“是死老鼠的气味,这里难道有很多死老鼠?”
“蠢货,这里是乱葬岗,这气味不是死老鼠的,而是尸体的!”
随着衙役捕快们惊呼声响起,一座座坟竟诡异的爆裂开来。
紧接着,一具具诡异的尸体、或者骷髅,掀开棺材板,双眸泛着幽幽绿光,从中爬出。
数量之多,足足有三百之众,从四面八方缓缓爬来,如同炼狱重现人间,场景恐怖无比。
“好多鬼呀!”
“嘶,我好像看到我爷爷了,他前几日刚埋,爷爷,是您吗?”一位孝顺的青壮衙役对着远处一只跳尸喊道。
“蠢材,那是鬼,已经不是你爷爷了,稍后得狠狠干它!”
“什么情况,我是在做梦嘛,我那泼妇老婆竟活过来了?天呐,为什么她不继续死?”
“兄弟别慌,她活了你再灭了她,双杀,她不可能再诈尸了。”
“娘哟,这么多鬼物,今天我们该不会全部要死在这里了吧?!”
诸多衙役捕快纷纷大惊失色,脸色煞白无比。
虽然有符箓的“壮气”BUFF给他们叠甲,让他们胆色提升了许多倍,但面对十倍于己的鬼物,他们依旧会感到害怕。
陈其见状,则微笑安抚道:“诸位官差大哥莫慌!”
“这漫山的鬼物,有多半都是我家女仆的亲友们,他们生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之流,即使死后,怨气也不重,不会将你们撕成碎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