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外,一匹青色小毛驴在前方狂奔,后方则跟随着数十匹枣马。
青色小毛驴是苏小小的坐骑。
它不过枣马一半高,四蹄粗短,看上去笨拙而又滑稽。
然而,它奔跑起来却迅疾如风,速度甚至比一般枣马还要快上一些。
惊得后方诸多衙役捕快眼睛瞪大,快要掉出眼眶。
当然,他们眼珠子会瞪这么大也是有原因的,主要还是因为苏小小。
苏小小侧坐在小毛驴的背上,因为颠簸缘故,胸前是波涛汹涌,起伏剧烈。
晃得后方一众衙役捕快头晕目眩,口水都快流到了马背上。
她的身侧,许七夜与她并驾齐驱。
许七夜也逃不了万有引力,虽然不是刻意看球,但每次跟苏小小对话时,目光总是本能落在她的胸脯上。
没法,他思想想清高,但眼睛偏偏要下贱,能如何?
“前方就是桃花岗了。”
“那里是太平县的无主之地,为贫穷人家的墓地,因此也被称之为乱葬岗。”望着即将抵达的桃花岗,许七夜肃然介绍道。
苏小小口中含着一只小糖人,腮帮鼓鼓的,她抬头朝着桃花岗处的天空望去。
却见那里黑云滚滚,阴风阵阵,气象与周遭天空反差极大,诡异而阴森。
她道:“看那山岗上的异象,陈其那厮应该在山上布下了邪道阵法,复苏亡灵,一会儿我们怕是要打很多鬼物。”
“等会儿要是打起来,陈其交给我来收拾,小兵的话,你带着其他捕快对付吧。”
“好!”许七夜微笑点头。
这妮子人不错,小怪都塞给他,大怪却自己揽下,能处。
一番跋涉,大队人马终于抵达桃花岗下。
此时,冬日高悬,光线明媚。
但整片桃花岗却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即使总高不到三十丈,却也只能看到半山腰处,无法望见整座山岗的全景。
桃花岗原本是风景秀丽之地,漫山都是桃树,每逢春天来临时,漫山都开满了桃花,美不胜收。
但不知道何时起,这里被阴邪之气所笼罩,漫山桃树都相继枯萎,导致整座山死气沉沉,逐渐被穷人当成了乱葬岗。
到此处,枣马无论如何驱使,都不肯上山半步了。
无奈,诸多衙役捕快只能下马,将马儿绑在了附近的枯萎桃树旁。
马匹依旧躁动,欲想逃离此地,好在被麻绳限制,无法逃离。
捕快们望向被迷雾笼罩的山岗,耳畔响起阵阵乌鸦凄厉的诡叫,心中不由得发怵,升起一抹浓浓的不安。
如果不是有许七夜在此镇场,这些捕快怕是早就撂挑子不干,调头走人。
毕竟他们从许七夜与苏小小的对话中也能猜出,他们此行要对付的玩意儿,大概是鬼物之流。
那玩意儿是人能打的?打不了!
即使能打,一月三五两白银俸禄,拼什么命啊!
但面对如煞星一般的许七夜,他们丝毫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列队站好。
许七夜立在诸多衙役面前,身姿如青松般挺拔,他道:“相信你们也已经猜到,稍后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将不再是以往的凶犯,而是真实的鬼物!”
听到这话,诸多捕快头皮发麻,议论纷纷不止。
许七夜不等他们交头接耳,低沉喝道:“都给我镇定点!”
“听着,鬼物并不可怕,虽凶,但木讷,只会直来直去的扑杀。”
“它们的弱点在脖子上,只要你们机灵一点闪避,并斩掉它们的头,也能轻松将它们击杀。”
“你们越是害怕,鬼物将越强,届时,留给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想要活命,就用比鬼还凶狠,杀到它们魂飞魄散为止!”
“现在,将你们之前领到的三张符箓拿出两张,一张贴在武器上,一张贴在胸口上。”
“余下一张,留在关键时刻对鬼物打出,可保你们一命。”
诸多衙役捕快闻言,纷纷取出符箓,手忙脚乱的开始贴了起来。
生怕慢上一丢丢,会被迷雾中冲出的鬼物吞噬。
许七夜神色自若,继续说道:“此战,也是为我们太平县所有百姓而战,陈其若不除,早晚你们的父母妻儿,都将受到荼毒。”
“因此,我不允许任何人临阵脱逃,谁敢逃走,我许七夜必不会放过他。”
“听明白没有!”
想起昨天陈志勇的死相,诸多衙役都是心头一震,高声回道:“听明白了!”
此刻,诸多衙役捕快已经加符箓贴好。
说也奇怪,当符箓贴在他们胸前时,一股无形的胆识竟在他们心中涌起,瞬间让他们心绪大定,对未知的鬼物也没那么害怕了。
很是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