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脸色微变,将小姑娘拉在身后,连连道歉:“她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不小心冲撞了施主,希望施主万不要介意。”
李青溦摇摇头,低下头看一眼那小姑娘,刚对上她的眼睛,那小姑娘已经从后面的廊厅跑走了。
“那是哪里来的孩子,刚才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也不知伤着没有?”绮晴问一声。
那姑子侧过头看她们,瞧见她们不是坏人,对那小姑娘关心也是真心实意,半天道:“是附近安济院的。”。
李青溦以前在并州的时候,听祖父说过安济院,安济院又是救济院,以周拯收养穷苦孤寡残疾之流。但也听祖父说过,京城是皇都,自古都未曾设立过安济院,如何会在西郊有?
那姑子摇摇头道:“今年春天的雨一趟一趟的。京郊西部山峰上冰雪消融,雨水河水漫过堤坝,冲毁了多地房屋和地。诸多人无家可归又无力迁移。辛而圣泽庇护,太子殿下奉命在上清寺不远处的小庄村落成了安济院。每月按口分成粮食和炭火接济民众,才不至于叫这些可怜人无处可去……”
李青溦听了这话,心头沸盈盈的不太好受。她有几分想法,低头看手里头拿着的几株玉兰从正殿那边过去了。
雨露深重,那小姑娘不能下山。正殿旁另有数间侧殿,李青溦听着动静寻过去,正看见她跪在一处观音殿前祈福,看见李青溦她吓了一跳。
“今早净瓶里的玉兰,也是你放的吗?”
那小姑娘嗫嚅着应了一声,半晌垂下头道:“这是我娘最喜欢的花。”她垂下头。“娘亲得了病,很重。”她捏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但她每日仍硬撑着给我扎辫子,爹爹在西山筑坝,每日都很辛苦攒钱给给娘亲治病买药。我,我也想给娘亲治病。”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贫贱夫妻是如此,公侯家,却不尽然。她娘亲去了六年,她爹爹许是连她的忌日也忘记了。
李青溦轻叹了一声:“我买你的花。”她解下自己的荷包递给她。
小姑娘看见那荷包上用金线绘着莲,又攒着珠子。看着很鼓。知里头的东西贵重,忙摇头,道:“贵人太多了。京中的花价也才几个铜板。”
李青溦摇摇头,轻笑一声:“事无大小,缺者便贵。而且你方才不也说了,此地不种玉兰。”李青溦顿了一下,半晌又道:“而且,这也是我娘最喜欢的花。我今日来这里就是给我娘亲进香祈福的,我娘亲走了多年,希望你娘亲可以好起来。”
她不再说话,把荷包塞到她手心转身走了。
……
雨声淙淙,不远处的侧殿旁,两道身着直裰的人影撑伞站在廊厅外。
西郊堤坝有一段便在上清寺寺后面,上清寺里有一家藏书阁,里面除却佛经还有几本本地的水经注。这几日王进同太子殿下便在阁里下榻。
工部动工向来有“避灾祈福”的习俗,无论信奉不信奉神佛,只要动工自然要看看风水,到庙里讨几分福气。今日雨大无法动工。王进特意路过那里,就是想沾着太子殿下的福气进去拜拜。未想到过去时,恰好听见一大一小正在旁边的侧殿说话。
廊下偷听非君子做法,太子殿下听见有人说话便出了廊厅。偏侧殿是坐北朝南的一排,只用佛经幡子挡着,并不隔音。
一大一小说话的声音自然声声入耳。
王进有几分尴尬,摸了摸鼻子,觑一眼太子殿下的神色。
陆珵并未说什么,只是一脸沉思,二人行在廊厅上走到尽头。陆珵问道:“安济院的补给如何?”
王进一愣,想了片刻才道:“下臣倒是听下面的工匠说过,一家三口的配置每月米六斗五升、柴八十斤。冬夏布各八丈。”
陆珵思忖片刻,半晌道:“补给是米炭和布匹。京中的施药局想是管不到西郊吧?”
王进应一声,二人进了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