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的占小悠十分懊悔,当年怎么就学医了呢,早知道就应该选散打专业啊!这要是没个帮手,一会儿回家可怎么应对啊!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回走,不知不觉停在一家铁匠铺。一个干瘦的老头在卖力地捶打着发红的铁块,火星四溅。虽然年迈,但胳膊上肌肉紧实,一条条青筋下蕴藏着浑厚的爆发力。
“要是我也有这身手就好了”,占小悠情不自禁羡慕道。
“又是你,你啊你,可别来这里了。你们家务事儿,我可帮不了”,老头抬头看见占小悠,赶紧摆手示意让她离开:“上次你被打,老夫也只是路过顺手拦住了他。但于情于理这都是你们两口子事,我一个外人,不便掺和。”
占小悠明白了一二。看来寒芽曾经求助过老人家,所以他以为今日来找他为的是同一件事。
“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问问您,我能不能和您学习拳法?”
占小悠庆幸自己看过原著,村里虽只有一个铁匠铺,但这老头儿早年在镇上镖局历练多年,练有一手好拳法,曾路见不平,帮女主张月儿从山贼手里救回双亲。
“你?”老头子不可置信地打量了占小悠一番,又继续摆摆手示意让她离开。
也罢,一个封建社会哪有女子出头的机会?不管上学还是拜师,被拒绝一点都不奇怪。
占小悠悻悻转身准备回家,身后突然传了一句干净且有力的声音:
“我可以教你。”
只见一个光膀子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见占小悠打量他胸脯的肌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迅速套上了一件汗衫。
占小悠一眼便看出来,他是老头子的儿子。
也行……老头子不教,拜师他儿子也不错。假以时日,就算达不到他的体力,但说不准也会拥有他这样紧实的腹肌,到时候秦氏一拳上来,嗷嗷喊疼的怕反是她了!
“你叫我方曜就行,女子和男子的体力本就云泥之别,我也只能教你一些自保的技能罢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占小悠吧。”占小悠思索片刻,决定说出自己的本名。反正寒芽本就是无足轻重的配角,被王麻子活活打死后扔在乱葬岗,除了女主没有人知道她的姓名,不如重新来过,活出个名堂。
方曜点点头,将一个羊皮手套递给她,“如果你有空,就用这个,天天练习,但是需要吃不少苦头”,他指了一指不远处的木人桩。
占小悠明白他的意思,她本也没打算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只要有希望,痛苦也是快乐,只要她还没有被打死,就有希望痛揍王麻子,逃离地狱。支撑她活下去的便是这一点点翻身的希望。
占小悠再三言谢,匆匆辞别,身后传来方曜的告诫: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我劝你不要执着于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题。”
愿借他吉言,若能比恶人还恶就好了,只怕一会儿回家免不了皮肉之苦。占小悠暗想。
张宅。
果不其然,东屋床榻上早已卧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脸上坑坑洼洼全是大大小小的痘印和脓包,见占小悠进屋,二话不说将臭气熏天的长袜朝她身上丢来:“臭婆娘,快滚去整点小粥和下酒菜,别扰了老子的兴致!”
毫无疑问,这摊软泥便是王麻子了,无论身高或是体重,碾压寒芽这具瘦弱的躯体,都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论体力,占小悠是不行,但论智力,当代大学生吊打一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的文盲,简直小菜一碟!
占小悠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又是烧火又是添水……趁其不备,迅速抓了一把巴豆兑着决明子丢进锅里,规规矩矩递粥给床上的懒汉。
果然!不到片刻,王麻子便捂着肚子一个劲儿嗷嗷叫,夺门而出直奔茅房。
占小悠不禁感慨,不愧是自制减肥神器!当年占小悠可是活脱脱拉了一个礼拜瘦了五六斤,今儿算是便宜你这个丑八怪了!
趁王麻子频频跑茅厕,占小悠不禁美美地翘着二郎腿,准备好好休息睡一觉。
谁料还没一炷香的功夫,王麻子便将臭烘烘亵裤甩占小悠脸上,狠狠踹了她一脚:"老子让你睡了吗?去给老子洗衣服去!\"
是可忍熟不可忍!占小悠的起床气瞬间爆发冲上脑门,条件反射般跳起来对准死门给了他一拳。
许是酒意未醒,王麻子站姿不稳加上腹痛难忍,竟跌坐在地。
打铁要趁热,占小悠快速掏出今天得手的羊皮手套,不管三七二十一,朝他脸部一阵比划。虽不通拳术,但作为21世纪杰出医药代表,占小悠对人体穴位的防守薄弱还是有所了解。神阙、曲骨、命门、太阳穴……一个不落地锤了上去!
羊皮上镶嵌的牟钉划破了王麻子的脸皮,一道道血丝横七竖八,额头上最大的脓痘也被占小悠锤爆了,血浆伴着黄色脓液喷薄而出,男人疼得嗷嗷直叫……也许是对方不胜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