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被霍泽修含笑的声音点出来,陈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在只安静了一瞬,霍泽修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朝陈听点点头,示意自己要先接听电话后,转身去了走廊。
陈听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整个病房只有她这一张床,除了一些医用的设备与白色的装潢,这地方说是酒店套房都有人信。
陈听一开始有些震撼,但想了想霍泽修的身份,又觉得也不意外。
他这样的身份,即使是送乙方公司的员工去医院,也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去挤夜间急诊。
说起来,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沾了霍泽修的光,体验了一把有钱人专属的私立医院贵宾VIP病房。
只不过,这过程实在艰辛了一点……
陈听揉了揉脑袋,昏昏沉沉的大脑还有一点不舒服,这种感觉在她接到来自同事的电话时变得更明显了。
“我的天爷啊!小祖宗,你可算是接电话了!”
从听筒里传来的焦急女声语速快得像打了一梭子子弹,还没有等陈听反应过来,那一个个字就“哐哐”砸在了脑门上。
“你不会忘了今天还要和霍氏集团开会吧?”
“你人呢?旷工啦?”
“临时跑路倒是跟我说一声啊!咱们的交情你就这么放我鸽子?!”
陈听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这一连串质问震得生疼。
好不容易找到对方喘息的间隙,她才小小声地解释道:“蔓姐,我在医院。”
严蔓听了依旧愤怒:“你别说在医院,就是在太平间也不能——呃,等等?你说什么?医院?!”
最后两个字直接高了八度,听起来有些变音走调。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好端端的,怎么就去医院了?”
严蔓换了个语气,但依旧严肃,陈听甚至能听见她的高跟鞋在地砖上哒哒哒一阵猛踩的声音。
“算了,你先别解释了,告诉我地址,我来找你!”
认识这么久,她清楚陈听的责任心,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又情况危急,她不会放着今天下午有会议的情况不声不响玩人间消失的把戏。
陈听叹了口气,想着刚才屏幕亮起时看到的那一串未接来电和时间,声音更低了:“蔓姐,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因为过敏进医院了,刚巧手机还没电……”
距离会议开始时间已经没多久了,陈听不想严蔓来回赶路折腾。
不料,她一番劝说之下,反倒坚定了严蔓过来看望的决心。
“我查过了,那医院离霍氏集团不远,过来看你正好顺路。”严蔓风风火火地拍板决定,“等着,十五分钟就到。”
通话中止。
陈听望着息屏的手机傻眼。
严蔓说一不二,她要来,那可没人能改变她的决心。
只是,现在的情况到时候该怎么和她解释?
过敏还好说,谁送她来的,为什么进这家医院,也都靠编么?
那这么大一个霍泽修在这儿,她又能说些什么?
陈听越想越愁。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看你皱着眉。”一道低沉男声打断了陈听的思绪。
“呃,不。”陈听吓了一跳,回过神连忙否认,“只是同事早上没找到我,有些担心,现在正准备过来看看。”
简短地解释了两句,陈听看向被霍泽修拿在手机的手机。
他大约是心情不太好,正随意地用单手把玩着手机。
纤薄的机身富有规律地在他手中转动,不是很快,但有种转笔似的感觉,看着还挺赏心悦目。
陈听察觉到了他云淡风轻的外表下潜藏的那一点疲惫与烦躁。
刚才她也在接电话,但还是隐隐听到了霍泽修那一边的对话声。
“有什么事的话,霍总你先去忙吧。不用在意我的,我已经没事了。”
怕他不信,陈听还指了指输液架上的空瓶。
就在他们俩各种接听电话的时候,护士前来拔掉了针管。
陈听这次过敏尤为严重,点滴一挂就是好几个小时,要不然霍泽修也不用守上一整夜。
陈听也是听护士说起,才得知这些事。
“嗯。”霍泽修低低地应了一声,脚步却没有挪动半分,“工作上有点事要回去处理,我一会儿让护工再过来。”
“不用不用!”陈听手摆得比风扇还快,“我同事在过来,就不用麻烦其他人了!”
别看霍泽修好说话,他可是霍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现如今的新任总裁,陈听哪有那么大脸动辄麻烦人家。
即使他们因为霍斐然有了那么一丁点特殊的缘分在,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