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
陈听醒来的时候,被映入眼帘的白色世界震惊了一﹣
天堂还真是白色的么?
她茫然地眨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三秒后,她才意识到她似乎来到了医院。
大脑昏昏沉沉,碎片般的记忆蜂拥而来,陈听感觉思维运转得有些吃力。
手机,电量,未接听的通话,霍斐然焦急的神色。
回忆如同万花筒般快速回闪着。
她下意识地想要寻找霍斐然的身影,转头的动静却惊醒了一旁看护的男人,她不期然间对上了一双沉静幽深又透着一丝疲惫的眼睛。
"……霍总?"陈听迟疑地看着他,您怎么在这儿?我......"
堆叠的记忆似乎有所松动,她渐渐收住了声,霍泽修淡然的声音却在一旁适时响起。
"你海鲜过敏在酒店晕过去了,是他让我来救你。"
这个"他"没有确切指明,但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谁。陈听闻言四下环顾了一圈,却没有见到熟悉的红衣身影。
她想问问霍泽修去哪了,想起他看不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谢谢。"
"你既然海鲜过敏,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要是事先知道,他也可以更换菜单。
两道声音几乎重叠在了一起,陈听慢了一拍,听完霍泽修的话后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说:"我平时不太爱吃海鲜,很少吃,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的过敏反应……"
其实还是违心之言,但也不全是假话。
陈听只是知道自己有可能过敏,可甲方公司大老板请客,她一个小小乙方员工,别说吃人嘴软,就是看在求人办事的份上,哪里敢挑三拣四啊。
不过到了现在,陈听也知道是自己托大了,过敏的事压根赌不得。
这次要不是有霍斐然在,她大概真要交代在酒店了,回头上了社会新闻,酒店兴许都得骂她一声碰瓷。
陈听实在说不下去了,乖乖低头道:"这次真是麻烦您了。"
就算大脑还有些昏沉,只看眼前的场景,再联系霍泽修的那些话,也能分析出来是他将自己送来了医院。
一想到霍氏集团的大少爷做到这份上,陈听就有些惶恐,她何德何能敢这么麻烦人家。
"没事。"霍泽修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事我也有责任。"
如果不是他邀请陈听一起吃饭,她也未必会遭罪。
当他收到霍斐然的求助,带人匆忙赶到酒店的时候,陈听已经意识不清醒了,幸亏霍氏集团离得不远,他又在半路叫了救护车,否则结果还真不好说。
而再仔细想想,其实陈听在回去的路上状态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只可惜他没有发现,所以这事的确有他的责任。
"以后我会在饮食方面多上心。"霍泽修又加了一句。
以后?还有以后?
陈听眼珠一转,侧目望去,只见他的神色颇为认真,她不由得微微起眉,但紧接着目光就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还没有等陈听想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起来。
是她的闹铃。
原来已经过去了一夜。
窗外蒙蒙的光亮与闹铃让陈听几乎是在瞬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陈听下意识想按掉这烦人的噪音,刚伸出手,就见余光里的那道西装身影走到近前,拔掉数据线将手机递给了她。
拇指滑动,噪声骤停。
陈听握着手机,有些迟疑地说:".……谢谢。"
充电的数据线不是她的,昏迷前的手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想不到霍泽修做事这么细心,居然还记得帮忙充电。
"要喝水吗?"霍泽修站在床头柜边没离开。
陈听轻轻地点了下头。不问还不觉得,一问,她就感觉嗓子干哑,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八百年没喝过一口水。
很快,一杯温水送到了面前。
反正都麻烦了对方,也不差这点小事。陈听没再假客气,谢了一声,接过来就一口气喝了半杯。
霍泽修也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一旁跟品茗似的慢慢喝着。
他站得有些随意,少见的没有注意仪态,一手插在兜里,看起来有几分慵懒,也不再像平日里那样充满距离感。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很难令人移开目光,放松状态下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陈听注视着霍泽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霍总,你是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吗?"
随着神智回笼,陈听对晕过去之前的记忆也在逐渐复苏。
她隐约想起来,那时她感觉不适,摸索着手机想打个求助电话,只不过意识不清,慌乱中她也不确定按到了哪个号码,只记得手机"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