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Q/Q,发给了自己写文的互联网好姐妹“属鸽子的小美”:“美老师,江湖救急,我头都大了!”
对方回的很快:“失踪两三天,你干嘛去了?”
“恋爱。”她回得言简意赅。
“哦,已婚女人,你那个丧心病狂的老公回来了?小别胜新婚?”对面喋喋不休。
任舒无语,直接转了话题:“最近空不空?帮我把新书封面的板写解决了。”
“太空了,只要不喊我去码字,我空得很。”
任舒把要求和书名发过去,便不再多言。
她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资料,一时间头大,空有故事梗概,却没法架构出一个合适的世界观,那些建筑、服饰更是如此。
朝代制度可以揉杂,可别的若是揉杂,反倒只会变成四不像。
她在电脑前坐了一下午,看各种书籍、纪录片,时而做做笔记,时而灵感迸发,记了点脑洞。
直到四点多,她收到何一珩发来的微信:“回国的第一个工作日,有点忙,要加班,吃什么和苏姨说。”
下面还有分享了一个联系人,莲花的头像,名字也很妈妈辈“淡雅清风”,大概是苏姨的。
她添加了好友,但还是回了一句:“不用麻烦,我正好要去我爸妈那边一趟,就在那吃了。”
她收拾了一下有些凌乱的书桌,才出门回了承园。
任舒一家是七年前搬到承园的,是新区开发以后的首批楼盘,地处新区黄金地带,隔壁便是一个学区,那年开学前两个月,任舒随口一提:“这学校里的小孩子好可怜哦,校门口连个小卖部都没有。”
这句话启迪了夫妻俩,任其钧辞了外地的工作,和江秋韵一起在学校对面租了一间40平的门面房,卖文具、卖小零食、提供打印和复印服务。
六七年过去,收益斐然。
任舒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是小学生放学的点,她眼看着一群又一群学生涌进店里,只觉得怀念。
她小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手里握着奶奶给的五块钱纸钞,乐呵呵地跑进小卖部,只为了买一块米菲样子的橡皮,剩下的钱,可以在路边摊买肉串,夏天还可以买一根冰棍。
她避开了人群,进了店里,径直去了打印机那块儿。
爸妈年岁渐长,成日帮人家打印对眼睛不好,有些操作也不大熟悉,她这会儿过去,正好分担一下,但还好,现在其实很多家庭为了图方便,会自己买一个打印机在家里,这种需求,对于小学生而言,并不太多。
等学生都放得差不多了,江秋韵才顾及到任舒,拍了拍她的背,打量了一会儿她今天的着装:杏色卫衣上有大片的可爱刺绣,下身是一条粉色的阔腿裤,看着软乎乎的,脚上是一双多巴胺色系的面包鞋,鞋头绑了两个小小的玩偶。
“一米七,25岁的人,穿得比刚才那几个五年级的还幼稚。你和你老公出去,人家是不是要担心你老公恋童?”江秋韵典型的窝里横。
出门在外人人都以为这是脾气顶好的妈妈,但在家,嘴毒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任舒无语地低头看了一眼,明明很可爱,可舒服了,在家就是要这样嘛!
她从货架上撕了一包智多星,扔了一颗在嘴里,摆烂地说道:“明白了,下次见了他喊叔叔。”
江秋韵拍了她一下:“回去吃饭!”
承园,任舒吃过饭就歪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听着一旁任其钧问:“一珩还没下班?”
“加班。”她随口一答,似乎并不在意。
这样的生活大概才是他们俩常规的模式,一个忙于工作,虽是总裁,却时常加班,一个宅在家里写文,时间自由又充裕,每天的微信也无非是交代一下起床与否、吃饭与否、下班与否,似乎彼此都互不干涉。
任舒想,大概这就是一个合格的床搭子,床上功夫了得,床下各过各的。
但她必然不会把这些话告诉父母。
门铃响,她回神,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何一珩,西装搭在手里,领带微松,两颊微微泛红,晚上大概应酬喝了点酒,但神思依旧清明。
闻声而来的任其钧和江秋韵张罗着让他进屋歇会儿,却听任舒脱口而出:“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