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愣在原地,徐多阳没有告诉她相亲对象叫什么,连照片都不曾给她看过。
若在从前,她必然不会来这场“盲婚哑嫁”一般的相亲,可恩师嘴里说出来的话,她莫名地多了一份信任。
同理,徐多阳应该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是谁吧?
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
自前天夜里重逢后,她想起了不少曾经的事情来,她始终认为他应该不认识自己的。
“我事先问过徐老师你的名字。”她正头脑风暴,男人已经做了解释,也坐了自我介绍,“我叫何一珩。”
任舒点点头,心说我自然知道。
相亲的地点是一家以环境优美著称的西班牙餐厅,价格不菲。
一顿饭吃下来,彼此有了一层朦胧的印象,却并未深入,只是那日结束时,何一珩本好心将她送回家,又听闻她自己开了车,便只能作罢。
分别前,他喊住她:“你前天晚上说我是你男朋友,那么要不要试一试?”
女孩在起雾的窗户上用指尖写下心中所愿,雾气散去,本以为字迹就此消饵,心中升腾起一股酸涩,却不想,许久以后,无意间窥见指纹触过玻璃留下的印记。
也是愿望的印记,骤然再见,喜不自胜。
任舒此刻就是这样的想法。
她却忽然想起从前听过的一句话:“你以为自己的家境有多好吗?少想着攀多高的高枝,你和暴发户有什么区别?”
大梦初醒。
任舒捂了一身汗,昨晚临睡前想着想着就想睡着了,却没成想在梦里回忆了一遭。
床的另一边整整齐齐的,早已没有了人睡过的痕迹。
她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已经十点半了,今天是周一,何一珩早就去了公司。
点开微信,置顶的那个“H”的对话框,显示有一条消息
「中午叫苏姨来给你做饭了。」
任舒回了个“好”,便切去别的APP刷了一会儿,一直到隐隐听见苏姨的开门声,她才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再出去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她换了一身松垮的连帽卫衣和阔腿裤,就见苏姨已经在端菜,很寻常的家常菜,却深得她的心意,脆皮香煎豆腐、腊肠炒笋尖、虾仁蒸蛋和一碗清淡的青菜蛋汤。
尽管缺了葱、蒜、洋葱的点缀,但色香味依旧俱全,偶尔有一两块青红椒作缀,对味蕾却也无伤大雅。
“夫人,你看看这些和您胃口吧?一珩和我提前说了,您不爱葱姜蒜洋葱之类有气味的东西,青椒也叫我少放一些,还可以吧?”
苏姨的年纪大概也就五六十,提起何一珩时眼里闪过一丝母性的光辉,想来彼此是很熟悉的,不似喊她“夫人”时那般生硬。
任舒接过她盛来的米饭,上面还撒了几颗黑芝麻,她其实有些不大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
觉得太过安静有些尴尬,她问在一旁餐边柜里整理的苏姨:“您在这里工作多久啦?”
苏姨笑着说道:“我从一珩出生的时候就在何家了,一珩不喜欢用阿姨的,平时我都是每周来给他打扫一下,这两日是您搬进来了,他才要我过来给你做饭吃,说你不会做,怕你在家总吃速食,不好。”
任舒吃着饭,不知道他在人后是这般说自己的,可心里却陷了一小块。
她记得他说过,厨房后面原本是保姆间,因为不常用阿姨,所以被他扩展成了厨房的一部分,中西厨结合,是他所愿。
“这孩子越长大话越少,小时候倒粘人,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后面……”苏姨絮叨着说起了一些何一珩小时候的事情,话锋一转,却又想起了什么,“我去看看我锅里给你炖的燕窝。”
吃过饭,又喝完苏姨准备的燕窝,她正准备去书房,就听苏姨喊住她:“夫人下午要吃什么下午茶?我给您做?”
啊?下午茶还做?她下午饿了全靠买的零食续命。
她顿了顿,想起下午的安排,摆了摆手:“不用,我下午应该还要出去一趟,您忙完了就回沁薇墅那边吧,我自己都可以。”
话落,她想起什么,又喊住苏姨说道:“您喊我小舒就好,不用太客气,和您喊何一珩一样。”
一整个下午,任舒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研究着新文的大纲,她这次写的是她以前从未尝试过的古代题材,世界观的架构都花费了她不少的时间,至今也没能看见一个雏形。
她打开“立地书橱”app的后台,看了一眼这个月的收益,几本旧文互相补充,整体倒还算可观。
自从大四毕业后和“立地书橱”app签约至今,她的成绩中规中矩,一直到去年运气爆棚签了出版,她才好转许多。
“大大什么时候开新文啊!好想看大大写古言!”她视线落在一条上个星期的评论上,后台显示,这条评论已经有了好几个赞。
她截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