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彰来得很快,上了车后黎绘就把贺怡湘想委托他们找个懂行的大师的事告诉了他。
“什么?”管彰讶异地瞠大眼睛,“她要委托我们帮她找个大师?”
他做私家侦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委托。
黎绘“嗯”了一声,证明他没有听错。
管彰下意识用手指轻敲着方向盘,道:“那位贺女士虽然一看就是对钱没有概念的人,但也还不会没概念到人傻钱多的份上。她不会无缘无故发出这样的委托……是遇到什么非自然的事情了吗?”
“有东西想要她老公的命。”黎绘淡声道。
管彰立时明了,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看’到的?”
“嗯。”
这事黎绘本来就不打算瞒着管彰,整理了一下思绪,就把先前发生在季沐霖身上的一切娓娓道出。
管彰恍然大悟,“那难怪贺女士要发出这样的委托了,钱哪有老公的命重要……”他眼睛突然“刷”的一下亮了起来,“她是不是还说了只要我能尽快帮她找到人,钱不是问题?”
以那位女士不知人间疾苦的性格,一定会说出这种话!
黎绘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认识靠谱的大师?”
“现在不认识,但只要客户有需要又不犯法,我也不是不能找几个来认识认识!”管彰轻笑两声,“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那动作就快点。”黎绘郑重交代道。
大师得越快找到越好,她可没贺怡湘那么乐观,就算护身符管用,她也不认为一个护身符能护得住两个人。
管彰胸有成竹:“你什么时候需要担心我的办事能力了?”
黎绘轻哼了声,默认了他的话。
管彰把车开到廖小姐住所附近,等他下车后黎绘独自开车前往月湖山庄。
虽然白天的登月路没出过什么事故新闻,但黎绘还是打起万二分精神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她就使用最强自保大招——
敲三下关门放白猫!
所幸一路都很风平浪静,她抵达月湖山庄的贺宅时,管家林叔已经等候她多时,把贺怡湘交代的东西交给她后,林叔又忧心忡忡地向她询问起贺怡湘和季沐霖眼下的情况。
林叔以前是贺家老宅的管家,从小看着贺怡湘长大,和黎绘也十分相熟,是个十分和蔼的老人。
前几年季沐霖为了让贺怡湘养病,决定搬到月湖山庄住,他不放心贺怡湘的情况,非要跟过来照顾贺怡湘不可。季沐霖自是同意,让林叔的儿子接替他当贺家老宅的管家后,就把林叔也带到月湖山庄来。
昨夜季沐霖被送回病房后,姜泽羽就给林叔打了电话,告知他贺怡湘和季沐霖出车祸这件事,以及两人眼下的大致情况。虽然知道贺怡湘和季沐霖没有生命危险,他还是担心得整晚没睡。
先前贺怡湘打电话来时,他正想问一下贺怡湘他们的情况,贺怡湘却没时间跟他说这些,只是让他到他们房间取她的项链交给黎绘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他又不好这时候打电话去问姜泽羽,就只能等黎绘过来再跟黎绘打听了。
黎绘知道他担心贺怡湘和季沐霖的安危,当下简明扼要地把贺、季两人现在的情况跟他说清楚,林叔才真正松了口气。
告别林叔后黎绘匆匆返回医院,一进病房就见贺怡湘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乖乖敷着冰袋给眼睛消肿。季沐霖则是躺在另一张病床上,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虽然神色很是疲惫,却仍强打着精神,低声向电话另一端交代着些什么。两个护工就站在病床边上,等着贺怡湘或季沐霖有需要时上前帮忙。
季沐霖眼角余光瞥见黎绘进来,向她微微颌首打了个招呼,飞快和电话另一端的人又说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微侧过头去看贺怡湘,道:“湘湘,阿绘来了。”
“绘绘!”贺怡湘立时拿下敷在眼上的冰袋,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帮我拿来了吗?”
守在她病床边的护工见状,连忙上前扶她坐起来,黎绘也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把装着项链的盒子轻轻放到她手上,面上却佯怒道:“我累死累活跑那么远帮你把东西拿来,连口水都不让我先喝,敢情你就只记得你的东西了?你个没良心的!”
心里清楚从市里来回一趟月湖山庄的时间可不短,贺怡湘顿时有些赧然,连忙道:“是是是,我错了。”
她说着侧头去看病床边上的护工,道:“曹姐,麻烦帮我家绘绘倒杯水。”
女护工曹姐微笑应了声,走开去给黎绘倒水,贺怡湘则靠着仅剩的一只手,笨拙地把盒子打开,把装在盒子里的项链拿出来,对着照顾季沐霖的男护工道:“段哥,麻烦你帮我把项链拿给我先生戴上。”
季沐霖正让男护工段哥帮他把电话放到床上的柜子上。他双手也受了伤,不是贺怡湘那种明显的外伤,而是关节软组织挫伤,情况有些严重,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