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贺怡湘长叹一声,“绘绘,那就得麻……”
她话才说了一半,突然想到什么,倏地停住话头。
黎绘纳闷地看了她一眼,尽管贺怡湘的话没说完,但未竟之语她心知肚明,贺怡湘是想让她帮忙去寺庙道观求符。
倒也不是贺怡湘什么都想着要她去做,而是贺怡湘从小到大,除了她之外基本再没什么朋友,如今贺父贺母都已过世,贺家剩下的都是些不怎么亲近的亲人,贺怡湘和他们差不多都没了往来,不找她贺怡湘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帮忙的人了。
她在等着贺怡湘下文,却见贺怡湘轻拍了拍自己额头,懊恼道:“瞧我都给忘了,那个符不用去求了,绘绘。”她兴奋道,“你还记得不?我有个护身符,就是那条款式和你的差不多的白金链子,是小时候我爸找了个很有名的高人为我请来的。我爸爸说过,那个驱鬼辟邪是真的管用,我把那个护身符给沐霖不就行了?”
黎绘微微有些讶异,她知道贺怡湘有一条,和她那条银项链款式差不多的项链。当年贺怡湘偶然看到她的项链,一眼就喜欢上了,搬出自己的首饰盒非要跟她换不可,黎绘不愿意,两人还为此闹翻,好几个月没有往来。
最后还是贺父心疼女儿,跟黎绘借了项链拍了照,定制了一条差不多的白金项链给贺怡湘。得到了心爱的项链,又被贺父教育了一遍的贺怡湘主动跟黎绘认错,两人这才和好。
她倒没想到,贺怡湘那条项链居然也是个护身符,难道当年贺怡湘遇到过什么怪诞鬼祟的事情?怎么一直都没听贺怡湘提到过呢?
压下心底的好奇,黎绘不赞同地道:“虽然那东西今天要害的是沐霖,但我们也不能肯定,在害不到沐霖后,它会不会对你下手。你们在明,它在暗,护身符给了沐霖,那你用什么?”
能被贺父说“管用”的东西,多少应该真的有点作用吧?
以那位长辈的性格,是不会夸一个没用的东西“有用”的。
“问题是我现在不需要啊!”贺怡湘不假思索道,“现在遇到这种事的人是沐霖、不是我,那个护身符当然要给他戴啊!如果那东西转移目标到我身上,那到时候我再把护身符拿回来不就行了?”
要不让沐霖抱住她也行吧?
沐霖身上有护身符,抱着她多少也能分润一下庇护给她吧?!
黎绘还想再劝,贺怡湘已经拉住她的手,道:“绘绘,能不能麻烦你去一趟月湖山庄,帮我把护身符拿过来?”
“你没随身戴着吗?”黎绘讶异问道。
贺怡湘的首饰不少,但那条项链黎绘基本很少见她拿下来过。
贺怡湘有些赧然,“和沐霖出去重度蜜月前忘在家里了,回来后他又送了我一条项链当作结婚纪念礼物,最近这段时间我就一直戴着那条新项链了。”
黎绘也无奈了,“好,等会沐霖检查完回来了,我就过去月湖山庄。”她说着掏出自己手机,按下贺怡湘家那位林管家的号码,道,“你先打个电话让林叔去拿一下,我到了直接跟他取就好。”
虽然她去过不少次贺怡湘在月湖山庄的家,但却从没进过贺怡湘和季沐霖的房间,当然也不知道贺怡湘把项链放在哪了。
“好。”
贺怡湘接过手机放到耳畔,不一会通话接通,管家林叔低哑苍老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他显然已经知道季沐霖和贺怡湘出车祸的事情,关心的话语就如连珠炮般源源不断。
贺怡湘回了几句就打断他,又飞快地交代了项链的存放地点,让他去取自己的项链等着黎绘上门去拿后,就挂上了电话。
季沐霖很快就做完了全身检查,被护工推了回来,检查报告要下午才能出。黎绘见他和护工都回来了,便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走出住院大楼后,她取出手机给管彰发了个信息,上面就三个字——
【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