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咳得厉害,眼泪糊了一脸,谢宴连忙将桌上放着的半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等她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又扯了几张卫生纸塞到她手里。
乔珣胡乱擦了把脸,瞪着泛红的双眼,手里的矿泉水瓶被她狠狠挤压,咯吱作响:“你诚心的是吧,想呛死我?”
谢宴抿了下嘴:“我没有。”
声音诚恳,语调坚定。
乔珣瞪他一眼,刚把气儿给捋顺,余光扫到手里的矿泉水瓶,又炸毛了:“谢宴!这是上个星期的水!!!”
“……”
默然片刻,谢宴果断认错:“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会把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保留一个星期。”
“……”
这下换乔珣无话可说了,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在道歉,还是暗指她懒。
她去客厅搬了个健全的椅子放在他旁边,拆开外卖包装,她点的是肠粉,为了凑单点了两份,本想着剩下一份做早餐或者留到明天当早餐,这下省了。
乔珣把其中一份肠粉推到谢宴面前:“先吃饭。”
谢宴看着浇了浓稠汤汁的肠粉,眨了眨眼,转头问她:“我吃了你不会吃不饱吗?”
“……”拳头硬了。
她有那么能吃吗!?
乔珣替他把筷子一分为二塞到他手里:“凑单点的!快吃,不吃揍你!”
见她眼里的怒火就要夺眶而出,谢宴识趣地闭口不言,乖乖吃饭。
肠粉的味道很好,面皮爽滑劲道,酱汁也调的咸香入味,店家自己做的辣椒酱更是点睛之笔。
乔珣吃完后撑着头欣赏他秀气的吃相。
按理来说,她吃饭是普通人的正常进食速度,只是谢宴吃饭太慢,就衬得她吃饭快了,被她这么盯着,谢宴依旧从容,挑起一小筷子肠粉送入嘴中,嚼个十来回合,咽下,再下筷子,周而复始。
配着这张帅脸,也算视觉享受了。
谢宴吃完肠粉,把外卖盒子收到包装袋里,系紧丢到垃圾桶里,擦干净桌子翻开数学作业,认真看着乔珣:“我们开始吧。”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是不是对教我做作业有什么执念?”乔珣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她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谢宴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头:“也不是,但刚刚在楼下你说让我教你。”
乔珣彻底服球,她从来没遇到过如此一根筋的人,只能默默从自己书包里掏出各科作业,摊开,双手抱胸睨他:“行,讲吧。”
“嗯。”
他拿出笔对着题干圈出重要条件:“过点F2的直线与双曲线左右两支分别交于AB两点,我们可以先画图找思路,画出双曲线与焦点后,再连接它们的相交直线,AF1等于BF1等于二倍的根号五,也就是说这两条线是相等的……”
清冽的嗓音如涓涓泉水流过,或许是因为讲题,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柔和。
他的眼尾很长,双眼皮的褶子有些窄,但很深,密而长的睫毛自然垂下,落下一片阴影,鼻梁挺拔,薄唇一张一合,说着些乔珣听不懂的鸟语。
一道题讲完,谢宴自我感觉讲得挺细致,回头一看,乔珣已经闭上了眼,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
他静默了会,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听懂了吗?”
“啊?”乔珣睁开眼,忍着困意含糊道,“嗯嗯,懂了。”
谢宴把笔和草稿纸递给她:“那你试着写出过程。”
乔珣下意识接过笔,脑子还没清醒,慢吞吞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个“解”字,对着题目干瞪眼。
时间仿佛静止,乔珣的脑干成功宕机。
她有多久没有正视数学了?好像是初三吧,浑浑噩噩混了三年,以前学的知识全成了狗屁。
昔日的学霸光辉早已如云烟散尽,如今的她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学渣,渣得彻彻底底。
谢宴不徐不疾的声音再次响起:“先画图。”
“哦。”
乔珣闻言照做,画了个坐标轴和双曲线,然后眼巴巴抬头看向他。
“还有焦点A和B,也都标上。”
“然后呢?”
谢宴一步一步耐心地引导着她完善这个图像:“画出过点F2,并且交于AB两点的直线,通过题干我们可以得知AF1等于BF1等于二倍的根号五,又以双曲线的顶点为圆心,半径为根号二的圆恰好经过双曲线虚轴的端点,也就是说双曲线的C等于二倍根号二,再根据所画的图像,我们可以看到虚轴就是这一部分……”
“听懂了吗?”
乔珣严肃地点头:“懂了。”
“好,那我接着往下讲,既然焦距等于2C,也就是二倍根号2乘上二,等于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