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家主如今升迁为京城的礼部尚书，一座气派府邸让周围人好生羡慕。
但让更多人倾慕的，还是杨家的大少爷，为人谦虚有礼，才华横溢，又丰神俊朗，引得多少未出阁的姑娘芳心暗许。
杨聂雨一回来，杨家人是有诧异，但不多，对李悬都比对他热情。
“李仙长，这几日你就安心住下，不必忧虑吃穿。”管家安排好二人的住房，回头又向杨聂雨行个礼。
“二少爷，您回的突然，府里可能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见谅，老爷大少爷他们还有公职在身，夫人小姐已经歇下了，明天老奴会告向他们禀告二少爷回来的消息的。”
这对他的态度，太客气了，好像他不是杨家二公子，而是来的客人，如果此时是大哥深夜回来，他那“母亲”和“妹妹”怕是已经睡了也要爬起来嘘寒问暖吧。
杨聂雨心中不舒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碍事的，你准备些吃食吧，我和师叔还未吃晚饭。”
管家应了声好，便退下了，后面有丫鬟端了些热菜上来，鸡鸭俱全，还有美酒。
李悬率先打开酒瓶的木塞，灌了两口，舒坦的长舒一口气：“不错，好酒。”
杨聂雨没搭理他，默默地吃着饭，却吃的极缓，一粒米恨不得分三瓣吃。
屋内昏暗的烛光扑闪扑闪的，少年的表情模糊不清。
李悬吃了一会菜，见他还在发愣，就敲了敲桌子：“聂雨啊，我们这次回来可不是长待的，不要陷得太深了。”
杨聂雨被拉回神来，却没抬头，看着盘子里的菜，缓缓出声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他们知道我现在是清萧宫掌门嫡传弟子，他们会作何反应？”
还未等李悬回答，杨聂雨先笑了起来，自问自答。
“算了，想必父亲也只会说‘哦？是吗，看来你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李悬叹气，没接他的话，只是又打开一瓶酒放在杨聂雨面前。
杨聂雨好笑地看他：“师叔，师父要是知道你让我喝酒，怕是要把你唠叨的耳朵起茧子吧。”
“你不说，那家伙能知道什么？”李悬举起手里那瓶酒，“来，干。”
鲜少喝酒的少年，半瓶下肚就已经晕晕乎乎的了，眼前闪过许多光景，下人的窃窃私语，生母的日日以泪洗面，和在他年幼单纯的目光下悬绳自缢。
有父亲教兄长射箭骑马，却告诉他自己的年纪还小不着急学。
被主母接手抚养，她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吃穿用度都按规矩来，一样不缺，但她从不会主动唤他。
李悬早已喝的酩酊大醉，少年被酒气熏得面色潮红，伸手把桌子上的盘子和碗推到一边，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筷子也滚落在地。
然后趴在桌上，看向窗外刚抽芽的树。
夜晚的微风凉凉的，吹在少年的脸上，杨聂雨眯着眼享受一会。
又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星星，然后默默地缩起来，将脸埋进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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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来往的外人不少，真是罕见，不过都是为了那三百金而来罢了。
姚小月等人没有被拒之门外，但是被排了号，想轮到他们给太子看病，不知得多久之后了。
总是有垂头丧气者，也有面色难看者陆陆续续地离开。
姚小月一打听，这太子好像极不配合，往常是个很稳重有礼的人，自从几个月前生了病，性情大变，变得易暴易怒，即便请来许多名医，可能门还没进去两步，就被轰了出来。
可皇后心疼他，也不会让人强行诊断，只能顺着他的意。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太子接受，不过出来以后，也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的原因，大家的心都集中在他身上，姚小月几人都在宫里溜圈半天，除了特殊的要地，也没见什么护卫拦截。
姚小月和张之兰像是组队游览观光一样，兴奋不已的东看西看。
只有张也竹一直在后面跟着，嘴里还不停地劝着“这不合规矩”。
“小月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张之兰突然拉住姚小月的胳膊。
“声音？”姚小月仔细听了一番，好像是有什么声音。
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宫墙内，传来一道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嘶哑声。
今日晴空万里，太阳高照，肯定不会是什么鬼，姚小月也就壮着胆子往那边移动。
张之兰躲在师兄背后，贴着走。
众人缓慢挪到一个破落大门外，虽然破，但到底是皇宫里的东西，还是能依稀看出往日的繁华。
姚小月顺着一个门缝，往里面瞅。
她能看到的，只有一棵枯败的大树，还有一口井，旁边还有打水的木桶，周围溅出的还有水，地上湿漉漉的，应当是有人用过。
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