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好字。
沈卿云扫视了一圈方才安心坐下吃了几块糕点。
知念和向烛二人被静岳唤了过来,见她行礼道:“王妃。”
外头天渐渐黑了下去,沈卿云坐在喜床上和知念向烛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话着家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有婆子乐滋滋地道:“王爷,莫急。王妃在屋里跑不掉的。”
沈卿云慌忙将红盖头盖到头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知怎的沈卿云这时才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
段行川在她面前站定,屋内点起的灯盏照出他修长的身影。
他方才送走了一种宾客,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骨节分明的手在喜嬷嬷的指引下用杆秤挑起了红盖头。
喜帕被缓缓解开,有喜事婚房内的烛火是不吝啬的,忽的见到光她还有些许不适,沈卿云不适应地眨了眨眼。
巴掌鹅蛋脸,桃腮杏面,眉眼间自带女儿家的娇态,美得惊心动魄。
段行川只觉得呼吸一滞,他身子不好,倒也没人触霉头劝酒,喝的不算多,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
喜嬷嬷高声道:“一个葫芦分中间,一根红线两人牵,一朝同饮合卺酒,一生一世永缠绵。有请执礼者呈上合卺酒,新人挽起双手,幸福从此开头。同干共饮交杯酒,真情真爱心中留,有请干杯!共祝新人痴心情浓,血脉相融,爱满苍穹。”
便有丫鬟端上合卺酒。
段行川一错不错地盯着沈卿云看,连喜嬷嬷祝词都没听清。
喜嬷嬷在一旁提醒道:“王爷,该喝合卺酒了。”
段行川这才缓过神来,接过丫鬟托盘上的酒,一口饮尽。
饮完合卺酒接下来便是入洞房了,喜嬷嬷又说了几句吉利话,便领着一种丫鬟退下了。
只留下这两个人干瞪眼。
他们二人虽先前有过肌肤之亲,但那也是不清醒的状态发生的,二人并称不上两情相悦。
段行川剑眉星目,两颊因着饮酒泛了些许的红。
沈卿云抿了抿下唇,口脂早在方才吃糕点的时候一同吃了个干净。
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王府,那喜嬷嬷还有许多丫鬟都是皇帝派来的人。
段行川脱下最外层的那件嫁衣,温声问她,“还饿吗?”
沈卿云拿下头上厚重的凤冠,有些紧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方才吃了不少糕点,是不饿的。但母亲给她的画册里,女子说不饿,那郎君便用另一种方式将她吞入腹中。
思及此沈卿云面目潮红。
段行川看着她桃红的面颊,关切道:“卿卿怎的了?是屋内火炉太旺了些吗?”
沈卿云这才回过神来,为方才的想法感到羞耻,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
段行川一派君子作风,倒是她总想那点废料。
她结结巴巴道:“我…我不饿。”
段行川只当她心中还念着兄长,心中一阵发酸。
哪怕兄长在她面前同旁的女子搂搂抱抱,她仍旧是念着。
若不是那夜自己没克制住,她现在应当是嫁给了自己的兄长。
是他趁人之危。
段行川酸涩道:“你放心,若你不愿,我们今日可以不圆房……”反正这段姻缘也是阴差阳错。
还未等他说完,沈卿云便凑上前径直吻了上去。
后半句话便被吞入腹中。
房里一举一动贴身丫鬟都知晓,若是传出去她成婚第一日未圆房该如何在府上自处?
当今这世道女子嫁夫随夫,不能让丈夫青睐传出去便是奇耻大辱,要受人指指点点。若是府上嘴碎的多了,还会连带到母家。
按理说这本是家宅内的事,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但前世她未能有个子嗣都被外人指指点点,又有什么独占盛宠的名头,到后来人人都骂她德不配位,算是吃尽了舆论的苦头。
前世太医查出她不能有孕时,朝中就有不少弹劾的奏折,皆是要段清淮废后。
当时沈家树大护住了她,但京中议论的声音从未小过。
无论是圆房还是子嗣,男子都不会往男子身上怨,一律将错处安到女子身上。
今日成婚外头刚还在说着郎才女貌、白头偕老,若未圆房的事传出去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她的吻技并不纯熟,像是小猫在喝水一般,没有章法地舔着段行川的唇。
前世她同段清淮行房次数并不多,登基前忙着谋划,登基后没多久她便查出不能生育,他们的房事本就为了传宗接代,听闻她不能生育便鲜少进她房了。只念及着沈家,时不时哄她两句。
所以饶是第二次成婚,她在床榻上的经验也并不多。
段行川连个通房都没有,唯一一次经验便是在上次沈卿云中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