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爷来了。”
丁嬷嬷在一旁提醒道:“老夫人,时辰不早了。”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目光慈爱地看着她,“去吧。”
喜嬷嬷赶忙进来。
喜帕盖在凤冠霞帔上,细珠坠着,陆望舒在喜嬷嬷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外面的花轿。
视线被阻挡,她只能看到脚下那一小块地。
知念、向烛还有沈老夫人安排的几个嬷嬷都安排在送嫁的队伍里。
沈家难得办一场喜事,沈作霖是丞相,沈听肆又才得赏,来的宾客繁多,前院挤了不少看热闹的。
挂着红锦绸的门府大咧咧地敞开,鞭炮仍在响着,外头还围了不少瞧热闹的百姓。
段行川带来的接亲队伍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正在给看热闹的百姓送胶牙饧。
胶牙饧是个稀罕物,寻常百姓家只有在除夕夜才舍得给孩子吃上。
没想到永安王竟这般大方,个个嘴里都说着吉祥话。
段行川一席红衣站在花轿边,从喜嬷嬷手中接过陆望舒,搀扶着她上了马车。
鸣乐声响起与鞭炮声交杂,混乱中,沈卿云听见他说,“我来接你了。”
沈卿云在喜帕下垂着眸子,心口一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混乱着点了点头。
似是回应又似是无措。
他们都没来得及深思,就各自去了归处。
沈卿云坐在花轿上,听着鸣乐声,一晃一晃地向前。
红色衬得沈既白越发富有少年气,应该是涂了口脂,看上去唇红齿白。骑在骏马上,妥妥地意气风发少年郎。
落日余晖映照在花轿上,金灿灿一片。
轿子都快走出街了,沈作霖才从院中脱身出来,忍不住老泪纵横。
沈听肆站在一旁,安慰道:“爹,卿卿这是嫁人,又不是回不来了,两日后便要回门了。”
沈作霖瞪了他一眼,抹了把眼泪,嘀咕道:“今日太阳未免太大了些。”便继续去院中招待客人。
沈听肆看着天边渐淡的光线,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