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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狱长压了压帽檐,慢条斯理地说:“活动很快就要开始了,不必在这个节点给自己添麻烦。再说了——你想报复回去,之后有的是机会。”
好吧,我收回讲道理这句话。
典狱长最后看了易轲一眼,吩咐道:“把他送去209监室。”
「你到底在干什么?」
脑子里响起喋喋不休的杂音。
又幻听了?易轲揉了揉太阳穴,该不会是之前的后遗症复发了吧?奇怪,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了。
她决定先无视这些声音。
穿过沉闷狭长的走廊,途径一个个格子似的小房间。值得庆幸的是,朝外的是完整的墙面而非栅栏,虽然可以想到居住感会十分压抑,但至少避免了一览无余的尴尬。
刚一开门,她就被粗暴地推了进去。
“砰”的一声,一小包洗漱用品紧随其后被扔进了房间。劣质的收纳盒自然经不起折腾,里面的牙刷、牙膏,毛巾和内/衣散落一地。
房间一角,红色寸头,眉尾有疤的俊美青年大大咧咧地岔开腿坐着,见她进来,便挑起眉头,颇有些兴味地打量着她:“得罪了邓肯?”
听到她略带沙哑的嗓音,易轲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女人。
嗯,还是个靓女。
“也不能算得罪吧?”
易轲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洗漱用品,不紧不慢地把它们放回摔成两半的收纳盒。好在只是盖子连接处断了,还勉强能用,
女人抬了抬下巴:“这可不是不算的程度。谁让你来209的?”
“典狱长。”易轲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女人嗤笑了一声:“看来他们把和我当室友当作惩罚。”
“啊?”易轲惊讶地看着她:“难道你也和邓肯一样不刷牙?”
“你想什么呢……难道你不认识我吗?我就是新闻上的螳螂女士莎伦,我自认为还挺有名的。”
“可能因为我来自穷乡僻壤,消息不灵通吧。”易轲耸了耸肩,懒懒地躺到床上。床板很硬,被子很薄,枕头有点霉味,相当糟糕的床铺……不过,比睡在野外还是好多了。
她翻了个身。
“靠!怎么这么疼。”被硌到的易轲坐了起来,顺手一摸,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儿啊?!”
饶是见多识广的莎伦,此时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几近失语。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莎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该不会……被人暗中做了身体改造手术吧?”
易轲把手缩了回来,在裤子上擦了擦,干巴巴地回答:“我猜想,这应该是我的原装部件。”
“那你……”
“可能我失忆了,还没有回想起自己真实的性别……不对!”易轲猛然抬头:“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们怎么会被分到一个房间?还是说你也有?”
莎伦的怀疑更重了:“你有没有被确诊过精神类疾病?你,我,都是Omega,我们当然可以在一个监室。”
……
“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据男性和女性,alpha,beta和omega,可以分出六种性别?”
“通常我们主要分三种。”
“我是男性Omega。”
“没错,别告诉我你今天才知道?”
易轲挠了挠头:“怎么说呢?好像挺熟悉的,又不太想得起来,可能我把脑子摔坏了吧,自从醒来以后,我就一直出现幻听。”
「这不是幻听!是我在跟你说话!」
“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你叫什么名字?”
易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牌:“7749。”
“不是那个,”
「辛辰。」
“辛辰”。
话音刚落,易轲就愣住了,她十分确定,这句话不是自己说的。
“你是谁?”她问。
“刚不是说过了吗?莎伦。”
「我才是辛辰。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
易轲恍惚地握住莎伦的手,然后接受了另一个冲击性的事实:这具身体的原主尚未离开,并且仍在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于是,“他”对莎伦说:“你说的对,我好像真的有精神疾病。”
“什么?”
“双重人格。”易轲认真回答:“可能有时候会自言自语,我尽量不打扰到你。”
莎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你,反正别惹我。”
在躺回床上前,她别有深意地看了易轲一眼:“给你个忠告,好好享受余下的时光。”
易轲:“??”
“提前告诉你也无妨,既然你和我分到一起,那……之后的嘉年华,你肯定也有份。祝你好运,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