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地小公主进城了”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喧闹非凡,三人一致朝外往下瞧。
风中夹杂着某种香气,浓郁迷人,伴着清脆的铃铛声,犹如处在香氛迷人的仙境。
同北朝着装不同,疆地的女子头戴纱巾,裸露一截白皙的腰肢,或许是地域问题,疆地的女子皮肤白皙如玉,在光的照耀下,华润迷人。
疆地的座驾是由它独有的白马拉着轿子,鼻孔朝上,俯视众人,如同高傲的骑士虔诚地守护公主。
轿子四面挂着轻飘飘的红纱,里面的人影若隐若现,尽显神秘。
下面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只为一睹疆地小公主的真容。
落羲正想跑下去,被仰止一把抓住。
“你在这都看不见,下去能看的见?”
落羲随着他的视线上下打量,好像是有点不靠谱。
又乖乖地趴在窗户,隔壁楼层的人在大喊:“小公主,看这看这”。
落羲扭头一看,邪魅一笑。下一秒,整个人上蹿下跳,嘴里巴拉巴拉地喊:“拓跋乐梒,这里这里”。
所有人都是小公主小公主,就只有这个声音很突兀。
拓跋乐梒撩开垂落的纱,寻着声音,抬头看到了一只活泼的蜻蜓,浅绿色的襦裙,丱发,明媚的笑脸,重点是蹦蹦跳跳的,很是扎眼。
只不过更吸引她眼睛是侧着身子看不清脸的月白色长袍的仰止,清冷孤月,与这世间格格不入,但他眼神注视着活蹦乱跳的女子,没有片刻移开,又该是这烟火间的人。
鬼门有点头疼,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马车行至五香楼门口停下,落羲开心地惊呼:“快看,拓跋乐梒也要在这住下”。
实在不忍直视,仰止拦腰抱起落羲,鬼门默契地合上窗。
本以为落羲会咋咋呼呼地指责他们,谁知她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脸色不是很好看。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般的落羲仰止还从来没见过,就像暗室里唯一的一扇天窗合上,不见天日,只有黑暗。
伸手覆上她的脑袋,半空中凝滞一只苍白无力的手。
洛河息不知何时一蹦一蹦跳到她桌前,趴上桌抚摸着她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说:“我永远站你这边,就算你要杀人,我都给你递刀”。
落羲眼眶里打转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顽强地不肯掉落。
仰止收回手背在身后,指尖磨搓,极力掩藏眼底的失落,和心底的失意。
鬼门默默地站在身后,落羲回头便能看见他。
“你嘴里的布呢?”
“切,你真以为一块布就能堵住爷的嘴啊!”
被绑成一坨肉垫的洛河息习惯性翘腿,却只能把自己绊倒在地,这下想起身都难,像只蚕蛹在地上蠕动。
“噗嗤”
落羲被逗得哈哈大笑,眼角的水珠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借着喜道苦。
“笑了便好”,仰止默默地想,静悄悄地退出热闹场面。
待落羲整理好心情时才发现白衣翩翩的君子已不在原处,心底一片怅然。
而五香楼大堂热闹非凡,几乎无地站脚,楼上楼下人人探头探脑,视线汇聚一处。
大堂中央处站着一位俏女子,疆地女子的打扮,一袭红裙,如火焰般烫人、灼烧。眼瞳不似北朝人的墨黑,与衣裳一样红,如同琉璃,耀眼,夺人心魄。
拓跋乐梒随意原地走动,眉头微微上扬,目光流转地注视下楼时白袍微微晃动的仰止。
面庞俊俏、气宇轩昂,眼里纯净无物,准确的说没有人能入他眼,毫无波澜,平静如水。
拓跋乐梒走到楼梯前挡住他的去向,披肩的散发被风抚起,仰起头颅,含笑凝视楼梯上的仰止。
面前的男子无动于衷,没有欢喜,没有厌恶,太过于平静。
抬起的嘴角上扬弧度更大,调侃道:“公子如此俊俏,可有婚配?”
此言一出整个客栈炸开了锅,唏嘘不已,没想到疆地女子作风如此大胆、开放。
坐在柜台后的掌柜悄咪咪地退出人群,急忙走向后院。
出来寻人的落羲耳尖听闻的话语声如同珍珠落盘,悦耳动听,但她怎么听怎么刺耳。
轻蔑一笑,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抓住仰止的手腕,将他挡在身后。
仰止自她出现视线便只落在她一人身上,只到胸口的女子,他看不见她的神情,但平静无波的眼里终究出现了裂痕,温柔的双眸含笑看着胸口的脑袋。
落羲扬眉道:“这就不劳姑娘操心了”。
俗意是有没有婚配与你无关,你就不要操这份子心了。
拓跋乐梒察觉到男子的变化,眼里有过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恢复神色,身体微微向后仰,轻抚秀发,说:“与姑娘有关?”
犹如坠入海底,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