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中淡而不失风雅情趣的道:“别着急。这一直是君主入魔后的遗症。
慢慢来就好。
君主若是没想起来还好,待一想起,你想不到的君主都能连根揪出来。
之前来此本来是记得的,只是现在一进殿门就又忘了。”
后面的蔺怿听到这,忍住笑。
任轻舟整个人蔫了:“还会这样?”
魔像卢临不好意思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孤最近的确是有些健忘,但无大碍,终归还是会想起来的。
诶!刚说到这孤就想了起来!
孤记得前些日子季中突然发疯,孤担心她出事便一路尾随,后来忽然眼皮大跳不止,孤突然想起你来,记得你是来到金绸国这边的,所以就——
诶?难道这里是金绸国?那这里是金绸国大殿?啊!孤想起来了!
那这位即是金绸王‘安祚’了!”
金绸王眉梢一挑,对对面五步外有些侠义气质的美人季中立时道:“你对你们君主的观察着实很细腻,一语中的。”
季中淡然礼貌地回道:“一点点。”
卢临却因想起来,了解到自己此时身在敌宫,而且任轻舟却在这里和他们一块用膳,颜容兀然严肃起来,浑厚的声音成串而来:“轻舟你怎会同他们一起!你不是应该在与他们作战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任轻舟庆幸他终於想起来,回到这样比较正常的状态。什么都不解释,只从弥袋里掏出本我叶,对着它道了两声:“轻舟不再忠於紫虚君主了。”本我叶熄灭,“轻舟仍然忠於紫虚君主”本我叶亮起。
说罢又将本我叶塞到君主卢临手中,“试试?”
卢临拿着它执顽地也道来两句:“孤不想要这位臣子了。”本我叶熄灭,“这位臣子孤还要的。”本我叶亮起。
看到这卢临潇洒坦率的白齿一露,赶紧将本我叶轻轻送还至任轻舟掌心:“快,收起来。一定要珍藏好。”
任轻舟双颊一红,腼腆道:“是。
臣一定将它像生命一样珍藏保护起来。”
幸好有本我叶守着自己的臣子。卢临笑笑,松了一气,这便转移对象,步至金绸王面前,浑厚的声音宛如多重颤音,再次宏亮可怖地响起:“你们认为孤已入魔,但孤认为,自己仅是患着间歇性失忆,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
也没有傻到像脓包一样不知所谓,连国事都不能自理。
方才你在孤的面前,威胁孤的臣子,全程无视孤的存在,你可知,你已经触动了作为一位正常君王的底线了?”
金绸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说起话来不依不饶,“可在寡人看来,往往称自己正常之者的,其实际情况,恰是病入膏肓。”
卢临面无表情一把掐在他项上,微微用力,直见他额上青筋凸露,面容涨红不已,方才道:“那孤现在杀了你……你们金绸国不就简捷轻易的完结了?如你这般辱孤之思维,自然也就不存孤之眼前……”
侯鸿超与邵庭出於反应拔出了腰间利剑“锵!”
“快放了咱们大王!”
“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
任轻舟一掌拍在额上,内心溃败无力。
卢临根本不正视旁人,丝毫不动衷。
金绸王呛咳着笑道:“可天下般若寡人心思的,怕是迟早会遍及五湖四海。”
卢临面容不波道:“那便将他们全部拉去充军……在战场中自生自灭……”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的魂走遗躯。
任轻舟陡然一震,冷汗似断线的珠子往外滚涌起来,天!这不只是一点点不对!而是彻底变了个人!看来在军中出现的少年、妇女,实非军事无奈才被征入,亦非自己误会,恰是一直映射着他这段时候异种行为的心理!如此,这当真是病入膏肓不得不治了!
任轻舟阻拦住君主卢临,并向金绸王道歉说,我想明白了,不论之后你们反悔与否,我决定的事情一盖不变。金绸王对他的正直与胸襟坦荡欣赏不已,没有表述自己内心的激动,反将卢临现下的状况如实告来。
金绸王道:“有所入魔不可察获,实属‘劫魔’,其内中详情,寡人也不十分了解。
只知,能见劫魔者,必是境界高於宿主境界之者。否则见若平素,难窥魔性,与人无异。
而劫魔心性极端,以利为营;动辄以祸,不动则忘。象征未来,抛却过去。
但却是宿主,因天降大任,应劫而生。”
季中忽问:“那应劫而生的只有这一种情况吗?”
金绸王耐心道:“应劫而生的事物,非指‘劫魔’一种,尚有其他类型祸事。
能否通过,都要往后观察自己的造化。”
众人恍然大悟,侯鸿超与邵庭则是别回了自己先前手中误会的怒剑。
卢临却是吁一气,明明自己无事,为何外人看来还能说得振振有理?
任轻舟因此解惑,一时间像是获至千载瑰宝,忍不住感叹:“金绸王心性隐藏的深啊,原来你知道这么多。
那想必你也没有太多曝怨於‘我家君主’的意思。”转而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又问:“那我家君主要怎么样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