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淮愣在了原地,陈阿娇的话犹如冬日里的阳光,毫无征兆的就从缝隙里跑了进来,直直的就这么灼烧起来,烫的楚清淮的心脏一颤。一时间竟忘了回话。
陈阿娇说完,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自由”这两个字很轻,轻到好像陈阿娇只要伸手够一够,就唾手可得。可又很沉重,沉重到陈阿娇觉得自己一辈子好像都无法拥有。
堂堂汉朝最受宠的阿娇郡主,竟然说想要“自由”,陈阿娇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可偏偏楚清淮盯着陈阿娇,一字一顿的说
“那就祝陈姑娘能得偿所愿”
陈阿娇觉得这句话昨日自己好像对楚清淮说过,这回轮到楚清淮用了。
原来楚清淮嘴上不说,心里都记得,不由得觉得楚清淮好像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冷若冰霜,不好相处了。
陈阿娇随即笑起来,漂亮的眼睛眯起来,惬意的像一只展翅在天际的小鸟,一扫第一次见面时眼底的阴霾,彻底变得开心起来。
“多谢楚先生好意”
水纹面具的人没有说话,半响才转移了话题
“今日你是来帮忙的,下去找怀刑吧,他会给你安排活干的。”
困扰自己许久的疑惑终于解开了,陈阿娇终于想起来自己今日来是来给济世堂帮忙的,于是就连忙点头。
“嗯嗯,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就打算起身离开,楚清淮突然叫住了陈阿娇。
“阿娇,你真名叫什么”
陈阿娇一愣,脑子里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楚清淮自己的名字,不是陈阿娇不愿告诉他自己的真名,只是自己的名字一出,想必他一定会猜到自己的身份。
楚清淮看出了陈阿娇的犹豫,表情未变,还是静静的坐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淡然自若的样子。
“那就不说了”
陈阿娇觉得楚清淮这人实在是熟络人情世故,知道自己不愿意说,也不逼迫,而是选择给自己一个台阶。陈阿娇思索了一下,如实坦白了。
“陈阿娇”
“我是……当朝郡主”
“好,阿娇去寻怀刑吧”楚清淮说完淡淡一笑,忙手里的东西了。陈阿娇十分惊讶,自己想了千百种他的反应,唯独没想到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竟然无动于衷。
陈阿娇下了楼,离开了藏经阁。按照记忆,原路返回,一个人出了后院。
远远就看见怀刑弓着腰在那里摆弄瓶瓶罐罐,时不时抬手挠挠头,一副疑惑不已的样子。
陈阿娇扬起嘴角,慢悠悠的走过去道“喂,怀刑,你在这干什么呢?”
正忙活着的少年被吓了一跳,手里一抖,瓶子就顺手飞了出去,就落在陈阿娇的脚边。
“!你喊我干什么!”
怀刑皱紧了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大眼睛死死瞪着自己面前站着的陈阿娇。
陈阿娇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让怀刑直接炸了毛,叫嚷着,要找先生来管一管陈阿娇。
陈阿娇瘪瘪嘴,再一次无视怀刑的气急败坏,低下头,伸手将脚边的瓶子捡起来。拿在手上一瞧,原来是药,药瓶子上还专门刻了字,写的是“白芷”。
陈阿娇猜测应该是要将堂里喜阳的药都拿出来见见光,要不然就都发霉了。于是将瓶子递给怀刑,怀刑呆愣愣的接过陈阿娇递过来的药瓶子,嘴里的叫嚷也停了,就像被按下了停止的机关。
“你……你要干什么!?”怀刑后退了几步,一脸防备的看着陈阿娇,可惜配上那张娃娃脸,怎么看怎么毫无威胁感。
陈阿娇一脸无辜道“给你帮忙干活啊”
怀刑这才反应上来陈阿娇昨日欠了先生的人情,要拿干活抵债,当即心里有了一丝底气,狐假虎威道
“那你就帮我去挑水去”
本来以为陈阿娇一个弱女子,肯定不愿意,没想到话音刚落怀刑就看见陈阿娇二话没说,挽起袖子,就朝井旁边走去。这样豪爽的举动直接看呆了一边傻站着的怀刑。莫非这姑娘就是个干粗活的人?可她细皮嫩肉的看着也不像啊?
怀刑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才以为陈阿娇是什么有身份的大户人家小姐。刚要开口叮嘱陈阿娇好好干活,可万万没想,打眼再看过去,一眨眼的功夫陈阿娇就原形毕露了。
只见陈阿娇磕磕绊绊的将木桶扔进井中,又颤颤巍巍的用手姿势怪异的转井边的滑轮,力气小的差点惊掉怀刑的下巴,这是在打水吗?这是在逢场作戏吧!
又见陈阿娇好不容易将水提上来,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将木桶从井里拿出来,正皱着眉,十分认真的打量木桶周围,简直蠢的怀刑都看不下去了。
“喂!你干嘛呢?”
一声突兀的人声在陈阿娇身后响起来,陈阿娇闻声回头,就见怀刑一脸无奈的走了过来。
“这样”说着怀刑夺过陈阿娇手上的井绳,